,卻見東方白已經飄然離去,似乎是跟著馬車的方向。

“劉老弟——”

曲洋低頭看著瀕死的劉正風,痛徹心扉。

“將他交給我吧。”

一個揹負二胡之人,不知何時現身,悠悠開口。

曲洋見到來人,眼中又燃起希望:“莫大先生,你能救劉老弟?”

莫大的聲音十分冰冷,沒有一絲感情:“我能將他葬在衡山派祖祠。”

劉正風聽到這話,卻是欣然一笑,徹底沒了牽掛,含笑去了。

“不!劉老弟!”

曲洋痛極,仰天長嘯,突然猛地一掌,轟在自己眉心。

登時頭骨破裂,奄奄一息。

“請……將我……與劉老弟……葬在一起。”

說完,曲洋便腦袋一歪,跟著去了。

“爺爺!”

曲非煙哭得像是個淚人。

莫大默默拉響二胡,悠揚婉轉卻帶著一絲哀怨。

“人生得一知己,至死不悔,師弟,你比我幸運……”

莫大想到了死去的妻子,想到了遠在他方的女兒。

……

官道上只剩下馬車碾壓馬路的沙沙聲,以及悠遠的二胡聲。

嶽靈珊說道:“夫君,叢林裡的打鬥好像結束了。”

慕容復望了眼天邊月下隱晦的白色倩影,微微點頭:“是啊,已經結束了。”

又半個時辰後。

馬車在一條小河邊停下。

慕容復與嶽靈珊在河邊草地上鋪了一塊布,做了個簡易帳篷,準備在此過夜。

東方白緩緩走來。

“你叫慕容復?”

“嗯哼?”

慕容復看著她。

嶽靈珊將慕容復護在身後,兇巴巴道:“你這人至於這麼小氣嗎?不就是幾句口角?至於這麼緊追不捨嗎?”

“珊兒,不用怕,這位兄臺沒有惡意。”

慕容復拍了拍嶽靈珊的肩膀,示意她稍安勿躁。

東方白坐在旁邊,取下腰間酒壺,灌了一口,妖媚的眼眸斜瞥,“你到底是什麼人?”

慕容復聳了聳肩,如是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慕容復。”

東方白沉聲道:“慕容復?據本座所知,江南四大家族之一的七星塘慕容世家,並沒有大宗師。”

她一路上數次想取慕容復性命,但都被大宗師氣機鎖定,這讓她十分無奈,決定開誠佈公,跟慕容復聊一聊。

慕容復淡笑道:“有沒有一種可能,我就是大宗師。”

“你是大宗師,哈哈哈!”東方白笑了,笑得花枝招展,花容怒放,“本座許久沒有聽過如此有趣的笑話了,謝謝你讓本座開心了一下,哪怕只有一瞬。”

慕容復非常無奈地攤了攤手,這年頭說真話也沒人信。

東方白又問:“慕容復,你不怕我?”

慕容復坦然道:“為何要怕?汝只是武功好,小生便要怕你?那天下間數萬萬人比我強,小生豈不是要日日謹慎做人?猥瑣苟活?”

東方白啞然,這個書生總是能說出一些離經叛道卻十分有理之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