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高課雖然沒有蘇明哲的花樣那麼多,但該上的手段一樣也少不了。

小皮鞭,舉高高,電擊小子是應有盡有。

不到半個鐘頭的時間,崔俊山就已被折磨得不成人形。

整個人癱倒在審訊椅上,氣息奄奄,出氣多進氣少。

其實早在他被押解到審訊室之前,崔俊山就出於恐懼和求生的本能,把自己所知曉的一切事情,事無鉅細地全都說了出來。

他的聲音帶著顫抖,眼神裡滿是哀求,希望能夠得到一絲憐憫與信任。

自己是殺害了多少同胞才坐到今天的位置,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

可是他高估了他在日本人心中的地位。

一條狗也配談人權?

然而,負責審訊的軍官對他的供述充耳不聞。

那軍官坐在審訊桌後,表情冷峻,似乎認定了崔俊山在刻意隱瞞什麼重要資訊,亦或者是崔俊山根本沒有說出他們心中所期望得到的那個答案。

審訊記錄本上面記錄的內容亂七八糟,毫無頭緒。

各種資訊交織在一起,像是一團亂麻。

軍官的眼皮不自覺地跳了幾下,他心中湧起一股煩躁與不安。

淺田課長已經多次催促,要求儘快得到一份清晰明瞭、有實質內容的審訊結果。

可眼前的這份記錄,實在是難以交差。

猶豫再三,他還是咬了咬牙,決定硬著頭皮將這亂糟糟的記錄本交上去。

他現在幾乎可以斷定,這個崔俊山大機率是被冤枉的,只能怪他命不好。

但想要赦免崔俊山是絕對不可能的,赦免他不就證明特高課錯了嗎?

自從特高課成立那天起,就沒有抓錯的人,只有冤死的鬼。

淺田門二看著胡亂記錄的審訊本,面色古怪。

“我一個人兵分五路進攻淞滬,爸爸的爸爸是媽媽,圓明園是我燒的

八嘎,這都什麼狗屁東西!”

淺田門二將裡面記錄的內容唸了出來,只不過到後面就沒了聲音。

淺田門二猛地一揮手臂,將手中的審訊本子狠狠甩向了審訊軍官的臉。

“啪”的一聲重重地打在軍官的臉頰上,紙張瞬間散落一地。

“哈衣。”

軍官被這突如其來的一下嚇得一哆嗦,身體本能地挺直。

隨後連忙把頭深深低下,恨不得將整個腦袋都縮排衣領之中裝鴕鳥,試圖以此來躲避淺田門二的怒火。

房間裡一時間陷入了死寂,只有那散落的紙張在地上發出輕微的沙沙聲。

淺田門二心中雖然惱怒,但他也清楚地意識到這次是抓錯了人。

他微微眯起雙眼,眉頭緊鎖,腦海中開始迅速思索著下一步的計劃。

想抓住刺客還需要從事情的洩密者查起。

“你寫一份合乎情理的審訊報告,然後讓他按手印,明天中午就斃了吧,就說刺客已經伏法,免得造成恐慌。”

淺田門二滿臉疲憊與無奈,緩緩擺了擺手。

審訊軍官如蒙大赦,急忙彎著腰,小心翼翼地倒退著出了房間,生怕再觸怒淺田門二分毫。

結案了,但不代表調查結束了。

淺田門二抬起手,用力地揉了揉脹痛的太陽穴,試圖緩解不斷侵襲大腦的疲憊與壓力。

“難纏的對手。”

他喃喃說道。

接著,他緩緩掏出香菸,從口袋裡摸出打火機,“咔嚓”一聲打著了火。

他將香菸湊到嘴邊,深深吸了一口,煙霧瞬間在口腔與鼻腔中瀰漫開來。

隨後,他緩緩吐出長長的一道煙氣。

他心中暗自思忖,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