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槍傷”這倆字,小護士如同被電流擊中一般,直接嚇得站了起來。

她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眼神中充滿了驚恐與緊張。

片刻之後,小護士急忙轉身,匆匆忙忙地喊來了主刀大夫。

隨後,她領著蘇明哲快步走進了手術室。

蘇明哲緩緩將左臂上的巡警制服解了下來,那制服上已經被鮮血浸染得斑駁不堪。

他靜靜地躺在了手術臺上, 望著天花板。

接著,一個護士悄然走進手術室,對著主刀大夫耳語幾句,大夫的面色瞬間變了。

看見他們竊竊私語,蘇明哲有些不悅,皺了皺眉頭,說道:“怎麼了?”

大夫面色窘迫,猶豫了一下,回答道:“麻藥用完了。”

不就是沒麻藥嗎?這都不是事。

“繼續手術。”

聽見蘇明哲這麼說,大夫深吸一口氣,拿起手術刀,先將傷口處的衣料切下一個大口子。

那鋒利的刀刃在燈光下閃爍著寒光,大夫每一個動作都小心翼翼。

接著,大夫開始清除異物和壞死組織。

這時,護士給蘇明哲丟過來一塊醫用止血帶。

“一會要取出子彈會很疼,你忍著點。”

聽見護士這麼說,蘇明哲也沒有裝大頭蒜,他緊緊咬住了止血帶。

隨後,幾個護士用力的摁住了蘇明哲的左臂,防止他亂動,大夫拿起鑷子,小心翼翼的將彈頭取了出來。

一股劇烈的疼痛從左臂傳來,那疼痛如同洶湧的潮水,瞬間淹沒了蘇明哲。

他死死咬住止血帶,額頭上青筋暴起,汗水順著臉頰不斷滑落。

痛,代表他還活著,蘇明哲此時彷彿置身於另一個世界。

取出子彈後,大夫便開始清洗和縫合傷口。

酒精的刺激,無疑將疼痛推到了頂峰,不過蘇明哲只得咬牙挺住。

最後,大夫拿繃帶將蘇明哲的傷口纏了起來。

手術很快,也就持續了一個鐘頭。

然而,對於蘇明哲來說,這一個鐘頭彷彿漫長的一個世紀。

直到這時,蘇明哲才回過神來,他全身已經被汗水溼透,渾身黏黏的。

他緩緩起身,將十二塊錢的手術費丟給了大夫,然後便走出了手術室。

門口的兩名巡警在手術室門口足足站了一個鐘頭,他們身姿筆挺,眼神警惕,絲毫不敢放鬆。

當蘇明哲從手術室走出來,看見他們的樣子,心中湧起一股暖意。

他開口說道:“辛苦兩位兄弟了。”

接著,他從懷裡掏出兩小疊法幣,一人十塊,算是對他們的辛苦費。

倆巡警看到蘇明哲遞過來的錢,還連連擺手不敢收,不自覺地退後兩步。

“讓你倆拿著就拿著。”

蘇明哲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語氣。

直到蘇明哲這麼說,兩名巡警才戰戰兢兢地收了錢。

隨後,蘇明哲帶著兩名巡警走出了醫院。

蘇明哲剛走出醫院門口,一輛黑色汽車疾馳而來,在刺耳的剎車聲中,正好停在了醫院門口。

這車的模樣瞬間讓蘇明哲覺得眼熟至極,這不就是他們站裡的車!

而且還是李科長的專屬座駕。

打發走了兩名巡警後,蘇明哲小跑著來到車旁,迅速開啟了車門坐了進去。

一抬眼,蘇明哲便和站長大眼對小眼。

站長怎麼也來了!

蘇明哲心中一驚,扭頭一看,開車的是李奇。

李奇這時也扭頭看著他。

“站長,您倆怎麼來了?”

蘇明哲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