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谷將軍既然來了,也就免不了一番廝殺。

蘇明哲還是老規矩,這次準備小勝一手,吊著長谷直樹跟他玩。

一如既往的烏龜流打法。

這次蘇明哲並沒有賣多少破綻,步步為營,不斷蠶食著長谷直樹的地盤。

自從上次對弈,長谷直樹把自己關在房間裡研究了整整兩天半。

他自以為摸透了蘇明哲的路數,沒想到依舊下的如此艱難。

甚至比上次對弈更費心神。

他不由得讚賞的看了一眼蘇明哲,這個年輕人的進步遠遠比自己這個老傢伙要快。

想必上次的對弈,田平君這幾天也是反覆斟酌。

長谷直樹掏出手帕在額頭上擦了又擦,落子的速度也越來越慢。

東內森臣在一旁看的心癢難耐,他早就想上手,只不過礙於將軍在這。

而圍棋是一款極其勞心勞神的競技,如果東內森臣等到將軍下完後立刻接手,那麼就算贏了也是勝之不武。

看來,只能改日了。

許久後,隨著最後一顆白子落下,棋局也來到了終章。

蘇明哲險勝半目。

由於長時間坐著思考,長谷直樹緩了好一會才緩緩起身,防止因為突然起身導致供養不足摔倒。

沒辦法,他雖然是軍人,可終究不敵歲月的磋磨。

這場對弈他雖然輸了,但長谷直樹也在這場對弈中有了不少新的啟發。

只要回去鑽研一陣,棋藝必定還有長進。

長谷直樹微微躬身,神色極為認真地說道:

“田平君,受教了。”

他的聲音低沉且誠懇。

此刻,在長谷直樹的內心深處,田平由布已然成為了與自己處於同層次的棋手。

這種層次的棋士,值得他尊敬。

長谷直樹向來秉持著工作中不談生活,生活中不講工作的信條。

蘇明哲聽聞長谷直樹的話,趕忙謙遜地回應:

“長谷前輩,田平僥倖而已。”

蘇明哲裝作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

小樣,這不還給你拿捏的死死的?

長谷直樹卻微微搖頭,不容置疑地說道:

“贏了就是贏了,沒什麼僥倖一說。”

長谷直樹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接著對蘇明哲說道:

“你來華夏多久了?”

蘇明哲聽聞,陷入了一陣回憶當中。

“兩年半了,我都快忘了家鄉的味道了,故鄉的櫻花也快開了吧。”

長谷直樹聽聞,也陷入了一陣唏噓。

他從戎以來,和親人也是聚少離多,他又何嘗不想家。

東內森臣雖然沒接話,不過也陷入了一陣eo。

他的未婚妻應該還好吧,一想到涼子那可人的模樣,他不自覺的掛上了淺笑。

前一陣,東內森臣接到了涼子的家書,說要來華夏找他,還加入了女子挺身隊,說是要為國奉獻。

東內森臣雖然也想念涼子,但並不希望她捲入戰火。

蘇明哲見氣氛已經到了,便適時的轉了個話題。

“真不知道這場戰爭還有多久結束,我聽軍部的宣傳,說是三個月?”

聽見這話,長谷直樹直接樂了。

“又是軍部那群戰爭騙子,他們為了宣傳目的臉都不要了。

別說三個月,怕是三年都打不完。”

聽見這話蘇明哲倒是一愣,長谷直樹也算是少數的清醒派了。

“要不是為了那點特權,誰願意千里迢迢從日本來這賣命。

為了帝國?那都是政治家誆騙孩子的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