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臭棋簍子。

東內森臣心裡暗罵了一句,將黑棋扔進了棋罐裡。

他讓了整整兩子,還贏了五目。

東內森臣在這家棋社裡下了三天,就沒一個能打的。

陽光慵懶地灑在街道上,他腳步拖沓而緩慢,在街上百無聊賴地漫無目的的閒逛著。

然而,就在他的目光不經意間掃過街邊一座建築時,他眼神一凜。

田平棋社?

為資深的圍棋愛好者,淞滬這片土地上有名的棋社他都瞭如指掌。

可這個田平棋社究竟是哪冒出來的?

正好去瞧瞧。

他整了整衣衫,帶著一絲期待,走進了棋社。

這家棋社裡人並不多,安靜得只能聽到棋子偶爾落下的清脆聲響。

只有四個人正在對弈,每個人都沉浸在自己與對手的黑白世界裡,對周圍的一切渾然不覺。

東內輕輕走到幾人身旁,他微微彎下腰,目光緩緩掃視了一眼棋局。

不能說美中不足吧,只能說是一塌糊塗。

這幾人的水平怕是連業餘二段都沒有。

他頓時沒了興趣,轉身就想離開。

這一切都被蘇明哲看在眼裡。

眼前的人舉手投足間都有一股幹練,軍人味簡直不要太濃。

這年頭圍棋並不屬於平民百姓能接觸的東西,能學的起圍棋的家裡都多少有些財力。

這個人是軍官的可能性很大。

不過不管眼前人是什麼身份,挽留一下總沒錯,蘇明哲就打算將他當作自己混入日本交際圈的引路人。

“橋豆麻袋。”

聽見身後傳來的聲音,東內這才轉身。

“怎麼?進了田平棋社,起碼喝杯茶再走,免費的。”

蘇明哲一個眼神示意,沈北便端著一壺熱茶走了過來。

東內笑了笑,眼前的人倒是有趣。

不過他還是搖頭拒絕了。

“他們的棋藝太差,對弈也是無趣。”

聽見東內這麼說,還在對弈的四人紛紛放下了手中的圍棋,紛紛側目看向東內。

人逼急了什麼都幹得出來。

除了做數學題和下圍棋。

菜,就是菜。

而且這玩意很吃天分,多練都不行。

“正好今日手癢,咱倆來一盤。”

蘇明哲看向東內說道。

看蘇明哲這麼有自信,東內森臣來了興致,坐了下來。

沈北為兩人一人倒了一壺熱茶,退在一旁充當棋童。

“我年長你幾歲,你執黑吧。”

蘇明哲聽見這話,也沒有推辭,從棋罐裡拿出一枚黑子就落在星位上。

東內森臣則一手點在了三三。

四個角落被兩人瓜分,很中規中矩的開盤,沒有上來就下在天元的狗血劇情。

蘇明哲直接掛角,白棋則選擇穩固邊角擋住黑棋。

又下了幾手,東內森臣選擇了“尖”,意圖向上發展。

再攻下去也沒有多大意義了,蘇明哲便選擇換了穩固陣線跳了一手,意圖圍住更多的地盤。

倒是換成了東內森臣變成了進攻方選擇了掛角。

蘇明哲則小飛一步,順便和右側的佈局呼應。

不過東內森臣怎會讓他如願,直接選擇打入,攻勢凌厲。

兩人的棋路完全相反。

年輕的蘇明哲穩如老狗,三十歲的東內森臣大開大合。

東內森臣越下眉頭皺的越緊。

你確定這是一個二十出頭小夥子下的棋?

除了他的老師,還沒有人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