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個子男子不滿地將躲在他背後的半大小子拽了出來,拍了拍他的腦袋。

“費爾,你問的是什麼蠢問題。”

這男人對自己兒子這種冒冒失失的樣子顯得很惱火。

“你在對自己的兒子幹什麼?”

胖胖的中年女子怒氣衝衝地把小費爾護在身後。

“他只有13歲!問問怎麼了?再說那種土著割人頭皮的故事不還是你晚上給他說的。”

“你不應該這樣嬌慣小費爾,這樣他會變成娘娘腔的!”

“你再說一遍試試?”

胖胖的中年女子毫不示弱,“我倒要看看是誰比較娘娘腔!”

“你——”

“好了,好了。”

郝思嘉勸解道,“米德先生、米德太太,你們都少說兩句。這位是我的管家羅納德,他另有來歷,並非是新大陸上的土著。具體的情況我們一會兒再說。先帶我們去見皮蒂吧,我聽說她最近都忙瘋了。”

彼得大叔清了清嗓子。

“俺出門時皮蒂小姐正在生氣,要是俺不早些帶奧哈拉家的大小姐回到家裡,她準會暈過去的。”

這老黑人看來真的頗有威望,他一開口,米德夫婦也都停下了爭吵。

“好吧,老彼得,你說得對,先帶郝思嘉去見皮蒂吧。”

米德太太大聲說道。

老黑人彼得帶著郝思嘉和潘恩往房子裡走去,在穿過前屋後,後面居然是一條小巷子,裡面居然是別有洞天。顯然這裡是一處很大的房子群落,面積超乎了潘恩的想象。

“那些北方人根本靠不住,為了安全起見,人們都選擇住在一起。現在家裡沒有男丁,靠我一個人可應付不了那麼多的北方士兵。所以皮蒂小姐請米德大夫和他的妻兒一起住了進來,這樣也好有個照應。”老黑人說著。

他們已經沿著小巷子走了好幾百米,終於看到了一處紅磚石瓦的住宅。住宅門前圍著一道乾淨的木板圍牆,上面被漆成了白色。小院子裡盛開著星星點點的黃水仙。門前臺階上站著兩位穿著黑色衣裳的黑人婦女,後面是一個肥胖的女黑人,她的兩隻手籠在圍裙底下,一口雪白的牙齒咧嘴微笑而露在外面。

其中一個黑人婦女迎了上來,“彼得管家,您總算回來了,皮蒂小姐發了很大的火,連她平時最喜歡的瓷器都摔了,您得趕緊勸勸她!”

“這些該死的北佬!”

一個歇斯底里的聲音從房子裡傳來,兩個黑人婦女嚇得渾身哆嗦起來。

“這是怎麼回事?”老黑人彼得皺著眉頭問道,“俺出來的時候皮蒂小姐不是還好好的麼?”

“是這樣的,彼得管家。”

那女黑人接過話頭,“大約半小時前,有兩個北方佬軍官來見皮蒂小姐,那兩個人非常粗魯,在外面就差點跟米德大夫打了起來,還是小姐出面才讓那兩個北方佬軍官消停了下來。接著他們進屋跟小姐交談了沒一會兒皮蒂小姐就大發雷霆,直接把那兩個軍官給趕跑了,接著皮蒂小姐就一直在發脾氣摔東西,我們進去也被小姐趕了出來。”

“瑪瑞娜莉,你難道就什麼都沒做嗎?”

老黑人彼得對這女黑人很不客氣,“你就讓皮蒂小姐一個人在那生悶氣?”

“彼得管家,我確實不知道怎樣才能讓皮蒂小姐高興起來。”

瑪瑞娜莉並沒有生氣,而是低頭說到,“米德夫婦也過來看過了,但是他們也都被皮蒂小姐罵了出去。我想在這個家裡也只有您有辦法了。”

老黑人哼了一聲,雖然表面上仍是一副不屑一顧的樣子,但是潘恩看得出來瑪瑞娜莉的恭維讓他很是受用。

“米德大夫剛才居然什麼都沒告訴俺。”

老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