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雪漸漸停了,世界彷彿在經歷了一場狂暴洗禮後,陷入了死寂般的寧靜。我和香妃相互攙扶著,在這銀白世界中艱難跋涉,雪地上留下深深的腳印就像我們所經歷的苦難,銘刻在這茫茫大地上。

幸運的是,沒走多遠,一個山洞出現在我們眼前。山洞內還算乾燥,我趕忙撿了些枯枝,用火摺子生起篝火。跳躍的火苗在洞壁上投下晃動的光影,帶來了些許溫暖。那橙色的光映照在阿依拜爾的臉上,我看到她長長的睫毛上掛著未乾的淚珠,那楚楚可憐的模樣讓我心中一陣刺痛,恨不得將世間所有的苦難都攬到自己身上。

此時,飢餓感如影隨形,身體的疲憊也如洶湧潮水般不斷襲來,二者交織在一起,幾乎要將我們的意志吞噬。我突然想起之前看到的馬屍,於是拿起刀,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回走去。來到馬屍旁,那刺鼻的血腥氣息令人作嘔,但我還是強忍著砍下了一條馬腿,在這過程中,阿依拜爾那憔悴卻依舊美麗的面容不斷在我腦海中浮現,我知道,為了她,我必須要讓我們活下去。

返回山洞後,我將馬腿架在火上烤。油脂滴落在火中,發出“滋滋”的聲響,肉香漸漸瀰漫開來。我和她靜靜地看著馬腿在火上慢慢變得金黃。

我看著阿依拜爾,心中滿是愛憐的問道:“你怎麼跑到這麼遠的地方來了?”阿依拜爾微微嘆了口氣,眼中滿是驚恐地說道:“風雪中不辨方向,又遭遇狼群追趕。我一心只想著逃離那些危險,根本顧不上其他。只記得拼命地跑,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就到了這裡。”

我緊緊地摟著她,感受著她的脆弱與無助。“阿依拜爾,別怕,一切都過去了。我們現在在一起,就一定能度過難關。”阿依拜爾微微點頭,眼中充滿了信任與依賴。

“你說那喇嘛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如此瘋狂地追殺我們?”香妃眼中滿是疑惑與恐懼的問道。我皺著眉頭,一邊轉動馬腿,一邊說道:“我也一直在想。他肯定不簡單,那招式狠辣得不像普通僧人,而且他那些關於生死輪迴的話,感覺背後藏著很大的陰謀。對了,你有沒有注意到,他看起來像西域人,西域有喇嘛嗎?”我看向阿依拜爾,眼中滿是探究。

香妃微微皺眉,思索片刻後說:“西域大多信奉伊斯蘭教,不過其他宗教也有。喇嘛在西域雖少,但也不是沒可能。只是他的裝扮和行事風格太奇怪了。”我點頭表示認同,接著分析道:“烏什叛亂剛平定,我猜他可能是烏什叛軍餘黨。他們不甘心失敗,想繼續搗亂。也說不定他和被鎮壓的叛亂有特殊關係,是來報仇的。”

我停頓一下,又猜測道:“或者有沒有可能是你的部族派人來救你,但中間出了什麼岔子?”阿依拜爾立刻搖頭,語氣堅定地說:“不會,我們部族沒有喇嘛,而且如果是來救我的,怎麼會不認識我?還對我們下如此狠手,這不符合常理。”

“你說得對。”我握緊她的手,“不管怎樣,這些人都很危險。這次那喇嘛沒得手,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再來,我們正好利用這段時間恢復體力,再想想應對之策。”說話間,我和她四目相對,她眼中充滿了依賴,這讓我更加堅定了保護她的決心。

我將她輕輕摟入懷中,輕聲說:“不管背後是誰,不管有什麼陰謀,我都不會讓他們傷害你。”阿依拜爾在我懷裡微微顫抖,我知道她在害怕,可她依然緊緊抱著我,彷彿我是她在這亂世中唯一的依靠。

我們陷入沉默,都在思索這其中的關聯。馬腿烤熟後,我撕下一塊肉遞給阿依拜爾,她接過默默吃了起來,我也開始吃。食物帶來的能量讓我們恢復了些精神,吃的過程中,我們的眼神不時交匯,無需言語,愛意在這眼神交流中自然流淌。

沉默片刻,阿依拜爾眼中滿是痛苦,緩緩說道:“在宮裡的日子,就像噩夢一般。他們誣陷我用毒藥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