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服男子剛一睜眼,就被澆了一臉水,立馬哇哇大叫起來。

“鬼叫什麼,這是冷水,楊公子。”喬西冷臉坐回茶桌邊。

“哪來的黃毛丫頭,知道我是誰嗎?知道我爹是誰嗎?”

楊天闊一看對方只有一個剛剛及笄的小丫頭,立馬梗著脖子叫囂著。

“你爹是禮部侍郎楊光遠,你是敗家子,我知道。”

“你要幹嘛?我叫人了?”

男人看著她不停的擦拭手裡的匕首,嚇得腿都軟了,顫抖著說道。

喬西看著手上的匕首,將他的衣服輕輕的割了幾刀,直到有血珠滲出才開口道,

“你不是讓手下都退到樓下了嗎?怎麼能聽的到呢?”

“你放鬆,我就問你幾個問題。”

“老鴇沒告訴你不能進這屋嗎?”

楊天闊的迷藥勁還沒有過去,但他看著自己已經開始滲血的胳膊,顫抖著下巴,“告訴了。”

“那你還進來?打擾我練功?”

喬西現在的模樣特別像話本里殺人不咋眼的女魔頭,面無表情的割著他的肉,嚇得楊天闊連連叩頭。

早就聽說,武林出來了一個女魔頭,沒想到他竟然碰到了。

……

看著落荒而逃的華服男子,喬西笑彎了腰。

“東西送到了?”

男人從屏風後面走了出來。

儘管只著一件單薄的白色裡衣,卻依然不掩他的出塵氣質。

剛才還溫潤如玉的人,現在卻面色冷峻。

不過眼裡卻對喬西剛才的做法表示了認同。

果然是成就大業的人!

“送到了,等到二皇子開啟信件,我才離開的。”

祁安澤並不知道喬西並沒有將信給二皇子,而是模仿了他的字跡給將軍寫了一封……但也沒有送出去。

他穿戴好衣服,坐在桌子旁悠閒的喝著茶。

喬西本來是想讓將軍將人接到府上,現在好了,還要在這裡苟著。

這個老鴇更是個見錢眼開的主,自己今天才離開了一下,就放了人進來,要是有人出了更高的價,她應該也是敢將宿主大大賣掉吧。

——

三更時,萬籟俱寂。

喬西穿著夜行衣偷偷趴在房頂上,看著屋裡的一舉一動。

“你看清楚了,那男子當真是太子?”

“千真萬確,小的在三皇子府上當差的時候見過,只不過當時離得有些遠,剛才隔著屏風才認出。”說話的是楊天闊身旁的小廝。

“可他身上什麼值錢的物件都沒有,怎麼證明你說的是真的?”老鴇疑心道。

“前段日子在三皇子府上的時候,二人切磋武藝,太子殿下的手臂被三皇子劃傷了,按時間推算,現在應該還有印記。”小廝比劃著。

“還有嗎?”

“這個,就算是有,小的也不知道呀,畢竟小人只是在外院打掃,偶然才得見的。”小廝諂媚的說道。

老鴇點了點頭示意身邊的人將桌上的銀子給他。

小廝拿著老鴇給他的銀子笑呵呵的準備走人,可還沒出門卻被老鴇身旁的夥計從後面一刀捅死了。

喬西睜大了眼睛,下意識的吞了吞口水。

“大姐,要不我再拿著畫像找人問一下。”那夥計一邊用布擦著刀上的血跡,一邊詢問道。

“去探,要是情況屬實,那他就是我們安和會和朝廷對抗的最大籌碼。至於他身上傷口的事,明天歇業一天,讓翠微跟著大夫進去伺候。”

她本來想裝神弄鬼嚇唬一下老鴇,沒想到竟然目睹了一場兇殺案,更沒想到對方竟然是安和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