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消失,一個重傷的蜂須賀虎徹出現在地上。

加州清光的手握住了刀柄。

“b1312號本丸的初始刀,蜂須賀虎徹。”納茲輕聲道,“你的審神者因為‘偷渡刀劍私販’獲罪,你知道嗎?”

蜂須賀虎徹低下頭:“是,我知道。”

“你有嘗試過阻止他嗎?”

“有,但我失敗了。”

“所以你隱瞞了他走私刀劍。”

“……是,我隱瞞了。”

加州清光的眼神冰冷,彷彿在看一個死人。

納茲還在問:“為什麼突然想到舉報他,因為你良心發現了?”

“……”蜂須賀虎徹,“他想將浦島帶走,我阻止了他,他提出的要求是,讓我單刀出陣,我同意了。”

納茲:“所以你在出陣前,託付本丸要去萬屋採集物資的一期一振,將證據交給了信任的審神者。”

“……”

蜂須賀虎徹預設了。

交給一期一振是最好的選擇,雖然他們關係不怎麼好,但被販賣最嚴重的是一期一振的弟弟們。

所以他肯定,一期一振絕不會偏向審神者。

納茲張了張嘴,沒說話,他不知道說什麼好。

蜂須賀虎徹作為初始刀,審神者的行為瞞不過他,但他卻為審神者隱瞞了,這是罪一,幫兇。

本丸的其他同僚試圖請求他的幫助,卻被他拒絕了,眼睜睜看著同僚被傷害,本丸刀劍分派站隊,互相攻擊,其為罪二,傷害同僚。

但隱瞞後,又在弟弟即將被販賣之前,將證據交於政府,此為罪三,叛主。

事實上納茲不認為他有罪,無非是刀劍傾向主人,尤其是初始刀,性情穩定,又親主,他會幫審神者隱瞞不是什麼奇怪的事。

遺憾的是他沒遇到一個正常的審神者,於是所有矛盾的行為,都成了他的罪行。

即被主人遺棄,又被同僚厭惡,甚至為了保護兄弟,刻意將親愛的弟弟推向不承認的兄長身邊,最後為了保護弟弟,背叛了主人。

“已經化形的刀,被迫變回本體,能感知周圍,卻無法出現,直到孤獨的消失……”納茲緩緩闡述,看著蜂須賀虎徹低垂著的頭,眼裡滿是悲哀,“你知道這種行為不對,你真是……”

但人心有偏,在陌生的刀劍上,他會偏向審神者,但在自己的親弟弟身上,他無法欺騙自己,什麼“刀劍本是旅行之物”,“被交換販賣都是正常”。

刀劍在戰場上死去,折斷,實為榮耀,但他沒法接受弟弟因為私慾,販賣到現世,變回本體,在現世孤獨消失。

在忠與親之間,他選擇了親。

如果遇到的是正常的審神者,這些不該是難選的事。

遺憾的是,他的審神者罪大惡極。

“我會把你的事情告訴達,接下來,恐怕你不能留在達的本丸。”納茲道。

蜂須賀虎徹默默俯身,行了個大禮:“……是。”

當晚,蜂須賀虎徹暫居在納茲的本丸,除了脖子上戴著抑制器,自由沒被限制,甚至其他不知情的刀,幫他收拾出一間客房,雖然不明白主公為什麼要留下一振重傷的刀。

但既然主公將他留下,他們也待他為客人。

唯有同振試探的詢問。

而蜂須賀虎徹僅是苦笑:“我犯了大錯。”

同振沒再多問,只是說:“希望你,不要玷汙虎徹真品一名。”

這一晚,蜂須賀虎徹度過了最為平靜的一晚。

儘管不是在自己的本丸,儘管不知道還能不能見到弟弟浦島,還有……那個贗品。

他卻安心的睡著了,然後早早地醒來,迎接最後一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