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望去,只見許祺安匆匆趕來。

許祺安面色略顯凝重,行至樹下,仰頭對方忌說道:“小鴉,皇帝召見我,讓你且在此處待著,莫要亂跑。”

說著,便從懷中取出了一株草藥遞給了方忌,方忌也沒客氣,一口就將其吞入腹中。

歪著頭,黑豆般的眼睛裡透著一絲疑惑,輕輕啼叫了一聲,似是在回應。

說實話,這皇帝怎麼召見許祺安,雖說他是北涼小侯爺,卻也沒掌實權,細想來,有些不解。

許祺安匆匆離去,方忌獨自待在庭院之中,心中卻始終對皇帝的召見之事感到好奇與疑惑。

它時而在樹枝間踱步,時而望向許祺安離去的方向,思緒紛飛。

皇宮之內,許祺安一路跟隨侍從,穿過重重宮殿迴廊。

雕樑畫棟在眼前掠過,金磚玉階散發著威嚴的光澤,可他卻無心欣賞。

終於,來到了養心殿前。

許祺安整了整衣衫,深吸一口氣,才緩緩踏入殿中。

只見皇帝身著華麗龍袍,端坐在龍椅之上,背後的金龍刺繡彷彿在張牙舞爪。

皇帝目光溫和地看著許祺安,臉上帶著一絲笑意,輕聲說道:“祺安啊,許久不見,別來無恙。”

許祺安趕忙行禮,恭敬地回道:“陛下,臣一切安好,多謝陛下掛念。”

皇帝微微點頭,示意他起身。

“來啊,給許愛卿賜座。”

侍從迅速搬來座椅,許祺安小心翼翼地坐下,身體微微前傾,不敢有絲毫懈怠。

皇帝輕輕抬手,一名宮女端著茶盤嫋嫋婷婷地走來,將一杯香茗置於許祺安身旁的小几上,茶香瞬間在空氣中瀰漫開來。

“朕聽聞你近日在府中頗為閒適,與那長樂郡主府也時有往來?”皇帝看似漫不經心地問道,眼神卻透著一絲探究。

許祺安心中一擰,開了口:“回陛下,微臣託姐之命,前來赴宴,說是要尋個一倆女子好作伴。”

皇帝聞言,淡笑些許:“長姐如父,急些正常。”

許祺安微微鬆了口氣,額頭上卻仍有細密的汗珠滲出。

皇帝放下茶杯,緩緩說道:“只是你姐啊,似乎也未婚吧,怎的替你著急起了?”

許祺安故作打趣:“陛下,家姐雖未婚配,然女子心性,總喜先為小弟籌謀,許是盼著臣能早日成家,她也好安心。且臣在府中常聽家姐唸叨陛下聖恩,只盼能為陛下分憂,家中瑣事不敢有勞陛下掛懷。”

皇帝聽後,微微仰頭大笑:“你倒是會說話,只是這婚姻大事,也不可草率,想來綏寧也有二十有四了吧?”

許祺安忙應道:“陛下教訓得是,臣定當慎重,家姐今年確實二十有四了。”

此時,養心殿內氣氛看似輕鬆,實則許祺安內心緊繃如弦,他不知皇帝此番詢問究竟是無意閒談還是另有深意。

書上曾言,皇帝皆是喜怒無常,若是失了嘴,怕是性命不保。

皇帝笑聲漸歇,目光重新落於許祺安身上,話鋒一轉:“二十有四啊,倒是該成家了,若是回了廣陵,替我問下綏寧有沒有心儀的子弟,好讓朕做回媒人,讓我這做叔叔的安心。”

許祺安趕忙再次起身,行禮道:“陛下隆恩,臣代家姐謝過陛下。家姐常言,婚姻之事全憑緣分,若有合適之人,定當感激陛下成全。”

皇帝擺了擺手,示意他坐下。

“你小子,兒時也沒見你這般拘謹,如今怎的這般了?”

許祺安微微欠身,臉上帶著一絲苦笑:“陛下,兒時臣年幼無知,只知嬉鬧玩耍。如今臣已長大,深知陛下天威,且這朝堂之上,諸事繁雜,臣不得不慎之又慎,唯恐行差踏錯,有負陛下重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