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孫鑰取出一疊天罰報,這一路走來,他都習慣性的要買幾份當地錦衣衛發行的天罰報。

如今買的已經有厚厚一疊了。

孫鑰將這厚厚的一疊天罰報遞給了秦冀明,臉色肅然的看著秦冀明。

“秦兄,你對我錦衣衛有太大的誤解了。”

“且看看我這一路走來買的天罰報。”

說著孫鑰話鋒一轉,“你還以為如今的錦衣衛是從前那腐敗不堪的錦衣衛嗎?”

“自從我家大人執掌錦衣衛來,錦衣衛在京畿之地的名聲早有極大的改觀,你看這天罰報,皆是我等處理貪官汙吏的宣傳,裡面也記錄了一些我家大人所幹的事情!”

秦冀明眉頭緊皺,但還是拿著那天罰報看了起來,果不其然,上面記載的赫然是一個個貪官汙吏的罪證。

另外還有一個個小框框,記載了種植紅薯的相關事宜,最後一句話更是讓秦冀明失神不已。

我錦衣衛今奉皇命推廣紅薯,膽敢阻止者殺無赦。

而旁邊框框則是錦衣衛的警告之言,是對有心阻礙者的震懾。

秦冀明臉上一驚,“什麼?那東林黨領袖禮部尚書劉德竟然勾結江南士紳,欲要阻止紅薯推廣?”

“這老賊竟然還勾結後金建奴,意圖叛國,此賊罪該萬死啊!”

但很快秦冀明就有和其他人一樣的疑惑,“這如何可能?”

“這劉德身居高位,如何可能與後金勾結,這怎麼看都像是你們錦衣衛誣陷構陷的那一套手段!”

這就是這個時代訊息的滯後性了,哪怕過了大半個月,秦冀明只是聽說這劉德被閹黨殺了,但是具體如何,卻是一知半解。

而孫鑰被這麼一質問也不慌,這一路上他早就在腦海中模擬過無數次了。

“你看下面第五張天罰報!”

秦冀明抽出那第五張天罰報,孫鑰點點頭,“你看這張乃是轉發京城錦衣衛的天罰報,一字未改!”

“這是我們錦衣衛抓捕劉德全過程的描述,那證據連當今陛下和其他文武百官都過目了的!”

說著孫鑰還一臉疑惑,“這些你們應該看過朝廷的邸報不是?”

“而且以你們秦家的能量,想必也曾派人去京師瞭解過才是!”

“劉德被問罪的流程那可都是天下公知的,由信王殿下指認,然後我們錦衣衛抄家發現的罪證!”

“整個流程下來,沒有半點問題,秦兄你總不可能認為你比當今陛下和其他文武百官更有遠見吧?”

這下輪到秦冀明尷尬了,這邸報他自然有資格看,但身為武將他哪裡能沉下心來看。

都是聽自家表弟隻言片語中提到劉德被閹黨所殺之事。

之所以知道紅薯的樣子,還是因為出於好奇,才認真的看了一眼。

這下就輪到秦冀明不好意思了,低著頭連忙翻看手上的天罰報,以緩解尷尬,至於秦拱明,這小子還不如他哥秦冀明呢。

知道的東西還是自己親哥口中的轉述。

孫鑰瞧見這一幕,一種無法想象的爽快自心中油然而生。

我可是上過自家大人關於大明滅亡論的人,知道擺事實擺依據,豈是你們兩個傻大個能理解的?

你們還以為我是以前的孫鑰嗎?

秦冀明又翻了翻這天罰報,大多是處置貪官汙吏和不法商人的,但推廣紅薯的版面也佔了不少。

甚至可以說,最近的天罰報每張都有推廣紅薯的文章。

再看到孫鑰送來的紅薯,瞬間秦冀明就反應過來,自己是誤會孫鑰了,看孫鑰這意思,明顯就是為了推廣紅薯而來。

在這一刻,所有的偏見都消失不見了,閹黨壞不壞暫且放到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