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黃慶竟然真的被斬首了!”

“我的天啊,這無惡不作的畜生終於伏誅了。”

那老婦人更是淚流滿面,奔走相告。

“鄉親們,錦衣衛為我們做主了,大家有冤屈的,現在趕緊過來,讓錦衣衛大人來為我們伸冤!”

站在不遠處的王賢若有所思的看著這一幕,地主豪紳固然可惡,但是其手下的家奴見不得就好上多少。

特別是那些個宛若惡犬的家奴,有著主子的撐腰,對於下層百姓的傷害或許還要更大一些。

所以處理那些個為禍鄉里的惡徒,家奴,未嘗不是開啟錦衣衛在底層名聲的一條途徑。

畢竟真正底層的百姓是不可能住在城裡的,更不可能有餘錢購買天罰報。

王賢在心裡琢磨著,“莫非還要來一個農村除惡大字報?”

裴綸站在旁邊,若有所思的看著那些歡呼的百姓,他知道自家大人肯定是有新的想法了。

就在王賢思考之際,丁醇所在的空地,已經圍了烏拉拉一大片百姓過來。

“我要告謝家家奴謝建,他沒少仗著謝家家奴的身份,對我們佃農大打出手。”

“我記得二愣子就是被謝建活活打死的,而且這謝建打死二愣子就算了,還搶佔了二愣子老婆。”

“沒錯沒錯,還有瘌痢頭前年交不上田租,被其活生生打死在家中!”

“……”

丁醇雖說腦子並不算聰明,但終究是管理百人的百戶,一邊讓人記錄著百姓彙報的人名,一邊讓人將其抓過來。

也就是惡奴不算太多,只有十餘位,要不然王賢感覺丁醇還真有可能忙不過來。

但想到附近佃農的控訴的罪狀,王賢眼中隱隱露出一絲殺意,

王賢隨手對著身旁一個錦衣衛吩咐了一句,

“錦衣衛的刀還沒有那麼廉價,盡斬這些壞的流膿的惡奴!”

“確認其罪證之後,就交給苦主處置吧!”

“對了,那些惡奴的家產就讓苦主們平分了吧!”

等那錦衣衛離開後,王賢又看了眼裴綸,“裴綸今日這處理惡奴之事,你可以多上點心。”

“如謝亮這等草菅人命,心中只有利益的劣紳固然罪該萬死,但是其手下的那群惡奴也未必無辜!”

“甚至於謝家的佃農更恨的,或許還是那些無惡不作的惡奴!”

裴綸連連點頭,“大人,卑職記下了。”

“我會盡快完善出一個處置劣紳手下的章程出來!”

王賢滿意的點點頭,經過這半個月的歷練,裴綸的進步算得上是突飛猛進。

就在二人交談之際,一道魁梧的身影氣沖沖的朝著裴綸而來,人未至,聲卻先至。

“裴綸,你不要太過放肆,不要以為仗著自己是那姓王的親信,就敢如此囂張跋扈。”

“我弟弟他不過就是收了點賄賂,打了一個賤民而已,何至於除去他錦衣衛的身份,何至於被送到南鎮撫司審理處理?”

“我看就是就是你裴綸公報私仇,就是你裴綸想要排除異己!”

王賢眼中閃過一絲有趣,然後主動的和裴綸拉開了距離。

真有意思,在上司面前,喊自己這個最高領導姓王的,看來這藍英背後頗有勢力啊。

王賢坐在距離裴綸四五米遠的位置,下面人搬來了一張椅子,王賢坐了下來,就等看戲了。

裴綸看見自家大人的動作,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但很快就一臉玩味且憤怒的看著慢慢走過來的藍英。

當著自家大人的面,直接喊姓王的,裴綸都不得不佩服,這藍英膽子是真的大。

也不看看,廷議之上被自家大人弄下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