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是食物,更是她在這黑暗世界中堅守的一份小小的溫暖和安慰,如今卻要被奪走,她的內心充滿了無助和失落。

登記員只是匆匆地掃了一眼他們遞上的物資,便隨手將其扔進了一旁堆積如山的箱子裡,那動作隨意而冷漠,彷彿這些物資在他眼中只是毫無價值的垃圾。隨後,他面無表情地說道:“你們暫時被分配到 E 區鐵皮房,具體任務和口糧分配等通知。” 說完,他便不耐煩地揮手示意下一位,那動作迅速而草率,沒有絲毫的情感和憐憫,彷彿他們只是一群無關緊要的螻蟻,不值得他多浪費一絲一毫的時間和精力。

踏入避難所內部,這裡雖然相較於外面那滿目瘡痍、毫無生機的廢土世界而言,稍顯秩序井然,但也遠遠談不上能給人帶來真正的安全感。鐵絲網圍出的區域內,幾排鐵皮房和破舊的帳篷密密麻麻地擠在一起,雜亂無章地安置在泥濘潮溼的土地上。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潮溼與腐朽的氣味,那是黴菌、汙水和絕望混合而成的氣息,讓人感到窒息和壓抑。高塔上的哨兵如幽靈般不時地掃視著人群,他們手中的槍支在陽光的映照下閃爍著冰冷的金屬光澤,彷彿隨時準備對任何一個 “違規” 的人開槍射擊,那黑洞洞的槍口猶如死神的眼眸,給這片本就壓抑沉悶的空間增添了一份肅殺恐怖的氣氛。

“這地方真是讓人‘安心’啊。” 韓拓嘴角微微上揚,擠出一絲充滿諷刺意味的笑容,他用下巴指了指遠處一棟明顯比其他建築更加堅固、氣派的水泥房,“猜猜那裡面住的是誰?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那些在我們頭上作威作福的高層。他們住著寬敞舒適的房子,享受著充足的物資,而我們卻只能在這狹小破舊的鐵皮房裡苟延殘喘,真是諷刺至極。”

葉辰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那棟水泥房矗立在那裡,宛如一座威嚴的城堡,與周圍簡陋的建築形成了鮮明而刺眼的對比。他隱隱約約感覺到,這個地方所謂的 “秩序” 與 “公平” 背後,或許隱藏著更加複雜、黑暗和腐朽的規則。那些規則如同一張無形的大網,將所有的倖存者緊緊束縛其中,而操控這張網的,正是那些高高在上、享受著特權的高層人員。他們利用手中的權力和資源,肆意地壓榨和剝削著普通倖存者,將這個避難所變成了他們的私人領地,而普通倖存者們則只能在這黑暗的統治下,艱難地求生,毫無尊嚴和自由可言。

分配給他們的鐵皮房狹窄而侷促,僅僅只能容納幾個人勉強坐下。牆壁上佈滿了斑駁的鏽跡,那鏽跡彷彿是歲月留下的淚痕,訴說著這裡曾經經歷的滄桑和苦難。地面則鋪著幾張破舊不堪、散發著黴味的紙板,那紙板軟綿綿的,讓人感覺隨時可能陷入其中。葉心無力地坐在角落,眼神空洞而迷茫,她用纖細的手指在紙板上機械地畫著圈,試圖以此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逃避這殘酷而現實的困境。她的心中充滿了對未來的恐懼和不安,不知道在這個陌生而危險的地方,等待他們的將會是什麼。

陳雅站起身來,仔細地檢查了四周的環境,眉頭緊鎖,憂心忡忡地說道:“如果晚上有喪屍突破鐵絲網,這房子可擋不住它們片刻。我們在這裡,就像待宰的羔羊,毫無安全感可言。這所謂的避難所,到底能為我們提供多少真正的庇護呢?還是隻是一個看似安全的陷阱?”

葉辰沒有回答,他只是靜靜地盯著遠處那一群正在搬運物資的倖存者。他們的動作機械而麻木,臉上毫無表情,彷彿已經失去了對生活的熱情和希望,只是為了生存而機械地勞作著。他們的眼神空洞而無神,彷彿靈魂已經被抽離了身體,只剩下一具具行屍走肉般的軀殼。他意識到,這裡或許比外面的世界更加可怕 —— 外面的危險是看得見、摸得著的喪屍和掠奪者,它們雖然恐怖,但至少是直接而明顯的威脅;而這裡的危險卻是無形的,隱藏在那些看似合理的規則和冷漠的人際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