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楊廣端坐於朝堂之上,但卻有一種難以言喻的異樣感湧上心頭。往昔,他所面對的皆是那一班忠心耿耿、誓死效忠於他的臣子們;然而此時此刻,站在他面前的竟是一群心懷叵測的叛臣!如今,這宏偉壯麗的大殿已然被楊廣的禁衛軍重重包圍,而此次叛亂的主角,竟然正是他一直以來引以為傲的\"驍果軍\"!

楊廣面色陰沉地凝視著下方的眾人,緩緩開口問道:“你們這群亂臣賊子,對朕可有何話說?”其實,對於今日這般局面的來臨,楊廣早已有了隱隱約約的預感。即便曾有宮人匆匆忙忙前來稟報,稱有人慾行謀反之舉,他也仿若未聞一般,絲毫不為所動。甚至,就連那足以致命的毒酒,他都早已提前釀製妥當,彷彿已做好了最壞的打算。隨著李淵率領大軍迅速攻佔長安這一震撼人心的訊息,以驚人的速度傳遍了大江南北後。不管楊廣有怎樣的想法,群臣與眾多將士們早已炸開了鍋,私下裡議論紛紛。

這些人遠離家鄉,他們的親人老小或居於長安,或被困於洛陽。如今,長安已落入李淵之手,而洛陽也正遭受著李密軍隊的重重圍困。如此一來,他們歸家的日子似乎變得遙不可及。曾經,他們心中尚且存有一絲期望,盼望著楊廣能夠帶領大家迴歸故土。可面對眼前這般嚴峻的局勢,那點微弱的希望之光也漸漸黯淡下去,最終化為烏有。

儘管楊廣此前曾試圖安撫眾人,甚至不惜出資讓他們在江都娶妻生子,好在此地安家落戶。但是,那份對故鄉深深的眷戀之情卻如同熊熊燃燒的烈火,難以輕易撲滅。無論身在何處,家始終是人們心靈深處最溫暖的港灣,那種濃濃的鄉愁無時無刻不在折磨著他們的心。

其中以楊廣身邊的禁衛軍“驍果軍”反應最為激烈,每天都有人嘗試逃回關中,但都被楊廣下令殺了以儆效尤。暴力血腥鎮壓並沒有起到效果,隨著關中被李淵攻佔的訊息傳出,出逃的人越來越多,就連“驍果軍”的統領司馬德戡眼看逃兵越來越多,但他們這支禁衛隊的數量不多,這樣殺下去,很快人就被殺光了。於是他召集幾個不想再殺逃兵的將領商議作出了這樣的決定。

“楊廣啊楊廣,你如此殘暴不仁,如今軍中逃兵日益增多,照此情形這般殺戮下去,絕非長久之計!做出這樣的決定,實乃我等萬般無奈之舉!”司馬德戡毫無畏懼之色,挺身而出,大聲道出了在場眾人壓抑已久的心聲。

楊廣聞言,面色一沉,怒喝道:“回關中?簡直痴人說夢!不錯,正如你所說,朕確實殘暴不仁,但朕為何能殘暴不仁?還不都是因為有爾等這幫助紂為虐之徒從中推波助瀾!那些平民百姓或許可說朕殘暴不仁,但你們這群爪牙走狗,又有何顏面來指責於朕!”事已至此,楊廣反倒突然變得豁達起來,他深知自己大限將至,絕不能落個悽慘下場。

“好一個不知悔改的昏君!都到了這生死關頭,竟然還敢嘴硬!若不是懾於你的淫威,我等怎會犯下那些天理難容、喪盡天良之事!今日,便是你的末日!”司馬德戡氣得滿臉通紅,怒髮衝冠,只見他猛地抽出腰間佩刀,作勢就要朝楊廣砍去。

“豈敢!”楊廣猛地站起身來,直面司馬德戡手中閃爍著寒光的利劍,臉上毫無懼色。只見他身軀挺直如松,眼神犀利如鷹,緊緊盯著眼前這位來者不善之人。

楊廣身著華麗的龍袍,頭戴璀璨的皇冠,自那張象徵無上權力的龍椅上霍然站起時,彷彿整個大殿都因他的起身而微微顫動了一下。他面色肅穆,眉頭緊蹙,一雙眼睛瞪得渾圓,其中燃燒著熊熊怒火,直直地射向司馬德戡。

那與生俱來的王者風範瞬間從楊廣身上爆發出來,猶如一陣狂風席捲而過,竟使得原本氣勢洶洶、手持利刃衝上前的司馬德戡不自覺地向後倒退了好幾步。跟隨著司馬德戡一同前來的其他人等也被這股強大的氣勢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