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通道一片昏暗,首先闖進來的朱文被裡面濃濃的腐爛氣味刺激到喉嚨,他半憋著小聲咳了咳,接著引著後邊兩人進來。

奧修熾拽著鬱和的後領直接扔進門去,還好朱文反應迅速接住了。

“喂!你!”朱文壓低聲音不滿道,小心翼翼地扶鬱和起來,鬱和朝他道謝。

奧修熾一手拿著大劍揮砍那些試圖跟著闖進的幽靈怪,一手撐開屏罩徹底隔絕那些幽靈怪。

門猛地合上,吵鬧的世界才終於安靜下來。

小石頭怪沒有進來,它的身上已經千瘡百孔了,完成最後使命後它抱著殘軀被鬱和召回。

幸運的是,幽靈怪那半透明的身子不足以讓它們滲透進來。

這點黑暗對已經九階的奧修熾不算什麼,御人的五感本就比常人靈敏,隨著能力加強也越來越強。

辨認方向總歸是沒問題的。

他越過朱文成了帶頭人,地下他沒來過,陌生的通道居然與住客層有異曲同工之妙。

“沒錯的話,會客室在最深處。”鬱和臉色已經好看許多,她依舊是沒理會在她精神海亂飛的閻鴆。

方洛的單方面驅逐,不僅她自己受內傷,閻鴆受到的衝擊也不會小,近日它是沒可能再奪身了。

地下的地面凹凸不平,佈滿了裂縫和水漬,牆角處還堆積著一灘灘可疑的液體,散發出令人作嘔的黴味。

即使是奧修熾也忍不住皺眉,他的視線望向那堅固的鐵門。

門上的小窗的鐵片厚重又骯髒,冰冷的金屬在昏暗的光線下反射出幽幽的寒光,門鎖處的巨大掛鎖顯得格外沉重,裡面是無盡的黑暗,奧修熾也不能再看清楚一點。

空氣中瀰漫著一種壓抑的寂靜,只有他們刻意減輕的腳步聲。

鬱和跟著奧修熾走,朱文墊後,越走她卻越發覺得不對勁來。

“朱文,你是怎麼找到的?”

被問到的朱文一驚,意識到是鬱和,他慢慢回憶道:“那時我找遍了所有的門還有疑似機關的物件,然後 ”

他止住話語,冷汗從他額間冒出,他帶著不確定繼續道:“然後我閃躲一隻幽靈怪的時候撞到了牆上,旁邊的門忽然一下就開了,是往下的樓梯。”

帶路的奧修熾也停住腳步,兩個剛及他腰的小孩面色都帶著驚恐。

“有什麼不對勁?”雖是疑問句,但奧修熾已經知道了結果。

鬱和是三人裡唯一來過地下的人,那時有閻鴆描述她對地下的場面也有一定了解。

閻鴆此時還鬧著脾氣,陰晴不定就像它每次上身時一般。

“感覺不對,此前我來時,有微弱的哀鳴。”

那是人類的哀嚎,鬱和非常確定。

“門已關閉,再出去找正確的路那些幽靈怪怕是進化到連我也不能應對的地步。”奧修熾的意思是隻能一抹黑衝到底。

他繼續往前走著,朱文的行動他看在眼裡,如果是他也會以為這是就此衝進來。

大劍沒再收回背後的劍鞘中,奧修熾拿在手上,預備著隨時而來的襲擊。

他的眼裡滿是烈火,如果他的命運終會塵埃落底,既然如此,拼一把又何妨?

早該如此了。

另一邊的方洛被帶了出來,門口的侍應生依舊立得端正,他帶著白手套的一手放於腹部,一手向前舉著,微微鞠躬:“請。”

這次溫妮跟著一起走,侍應生也並不阻攔,他只是一位盡職的侍應生。

地下通道的油燈彷彿不會燃盡,鐵門內彼此起伏的哀嚎聲也未停止。

“呃呃呃——”

“啊啊——”

門內的人聽見外頭的動靜都紛紛叫了起來,好似這會帶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