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隊只搭了兩頂帳篷。

李俊留下三個人看守馬匹,還要分出一個老兵去幹掉對方的哨位。

剩下的十二個弟兄,每六人一組,包圍一頂帳篷。

然後,每三人堵住帳篷的一個出入口。然後再摸進帳篷裡,以最快的速度幹掉敵人。

每個帳篷儘量留下一個活口,用於問話。

分完組,眾人按照老兵的指示繞開對方哨位,摸到了敵人的帳篷附近,在篝火照不到的陰影處潛伏下來。

此時,對方的營地裡,馬匹靠著大車,擠在一處睡覺。

李俊盯著對方的哨位。

眾人屏住呼吸,忽聽得遠處老兵打個呼哨,得手了!

十二個兄弟,分四組各自接近帳篷,李俊一馬當先,衝進去摸著人就捅。

一股濃稠和腥臭的鮮血,呲到了李俊的臉上,李俊的眼睛都有些睜不開。

顧不上多想,只管摸過去亂捅。

帳篷裡,瞬間發出了陣陣悶哼和慘叫聲。

殺紅了眼的李俊,只管一氣兒往前亂捅。忽地對面伸手過來,一把擋住他,“俊哥兒,是我!”

李俊一驚:“特麼地殺過頭了!”

就在此刻,另一頂帳篷裡,傳出來自己人的嚎叫。

李俊顧不上多想:“鐵軍看看那邊!”

鐵軍剛出了帳篷,立馬大喊:“俊哥兒,跑了兩個!”

李俊一跺腳:“留兩個人補刀,剩下的都去追!”

追到外面,看見對方的兩個活口,身上竟然披著皮甲,手中各自使一把大刀上下翻飛,自己這邊已經有兩個兄弟躺在了地上。

雷子小隊裡,一個小兄弟追了過去,一把將敵人撲到身下。

奈何敵人都是久經沙場的軍漢,體格也比李俊他們壯碩,雖被少年兵撲倒在地,但反身就把刀捅進了少年的肚子裡。

雷子後腳追了過去,死命一刀,砍在那軍漢的頭上。

反手一拔,鋼刀竟然被敵人的頭骨卡住,拔不出來。

那軍漢,捱了這麼一刀顯然活不下去了,但還是抽刀順了一把,勁道不大,卻在雷子腿上劃開個口子。

李俊衝過去,一腳踩住漢子持刀的胳膊,手中鋼刀用力,朝軍漢的肩膀剁了下去!

又是一聲慘叫,軍漢的整條胳膊被砍了下來。

這邊顧不上照看雷子,因為另一個逃走的軍漢,快要跑遠了。

李俊見薛海涯帶兩個小兄弟在後面追著,自己也快步追了過去。

那軍漢眼見騎不上馬,逃命是不可能了。站定了身形,轉身對著薛海涯幾人喊道:“來呀小兔崽子,不怕死的就過來,爺爺讓你們見識見識范陽軍的手段!”

平時勇武過人的薛海涯,竟然被一嗓子給鎮住了!

只見那漢子一手握著大刀,一手持個短刀,作勢就要向三個少年反殺過來。

說時遲那時快,一個身影從那漢子身後摸了過去,一把匕首插進那漢子的脖頸。

那漢子受此一刀的片刻,手中匕首已然斜下里刺向身後!

薛海涯三人這時才反應了過來,衝上前去給那漢子補刀。

已然有一個少年大聲哭喊了起來:“老白叔!”

李俊渾身彷彿散了架一般,渾渾噩噩走到近前。

軍漢癱倒在老兵老白叔的身上,而老白叔的左肋下,一把匕首深深地紮了進去,只留下一個刀柄在外面。

李俊雙膝一軟,跪倒在地:“老白叔”

老白叔嘴裡不住地往外噴湧著鮮血,左手似是想抬起來,摸一下少年的臉頰。但也只淺淺一下,隨後手臂落在地上,再沒有了一絲生機。

咆哮聲,哭喊聲,嘔吐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