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嬴政登基稱帝大典中,扶蘇與父皇同上馬車。

不過,嬴政是自己下了車,然後他與母后被帶到臺上。

所以,那番壯志豪情的發言,其實他沒聽到。

扶蘇居然下意識認為,這人說的話,是假的!

明明我父皇才登基三年啊!

他內心不願意相信這個殘酷的現實。

“趙高,走吧,這人完全在胡說八道。”

“唯——”趙高弓著身子,等扶蘇離開之後,他才緩緩跟上去。

經過這麼一整,扶蘇完全沒有了遊玩的興致。

儘管不信,但是他迫切的想要知道真相。

如果父皇真的有意隱瞞自己,那他詢問趙高,顯然是不能得到準確的回答。

趙高開著馬車,他注意到轎廂裡的扶蘇,情緒似乎有些不太對勁。

他有些後悔,早知道就不帶太子去那個地方了。

可是誰能想到,市井刁民會口出無攔呢?

“太子,無論如何,陛下始終都是為了你好。”趙高忍不住多嘴一句。

扶蘇沉默著,他沒有回話。

三刻鐘後,抵達興樂東宮,趙高將馬車穩穩停好,小聲的朝裡面喚道。

“太子,到了。”

扶蘇臉色漠然的走下馬車,當經過趙高身邊的時候,他詢問一句。

“趙高,你老老實實回答我,父皇是不是對我有一些些隱瞞?”

“太子,臣還是那句話。”趙高低頭小聲說了句,“無論如何,陛下始終都是為了你好。”

“好。我知道了。”

......

北方,夏勍,深夜。

宋坤在寬大的臥榻中,翻來覆去的,眉頭緊緊擰在一起。

他做夢了。

奇怪的是,夢中的場景,竟然是兩千多年後?

“阿媽,我們去哪裡啊?”

“去你二叔公家,吃席。”

“吃什麼席?”

“小孩子別問那麼多!”

這時的宋坤,才五歲,還沒有上小學。

他被母親牽著,在村裡迂迴輾轉幾個小巷,來到一座有些歲月的自建房門前。

他看見,宅院裡,到處都掛滿了白綾。

母親遞上紅包,然後走過去輕聲說了句。

“二叔,節哀。”

頭戴白綾的男人,悶悶的抽了口華子,沒有回話。

而男人一旁的女人,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小宋坤好奇的打量著周遭的環境,這裡的房子,好大好大,比他家大多了!

據母親介紹,二叔公年輕時去粵省打拼,多年後回鄉包了幾座山頭種砂糖橘,是宋村的首富。

村裡人多受二叔公的照拂,紛紛過上了好日子。

二叔公在村裡的口碑一向很好,所以這次葬禮,全村人都到他家吃席了。

雖然年幼的他不理解,但也沒有多問。

“唉,二叔公也是可憐呀,白髮人送黑髮人。”

“對啊,那麼優秀的兒子,年紀輕輕就飛來橫禍。”

“我聽說,他兒子上的大學很有名?”

“是呀,京城那邊的大學呢,好像是什麼音樂學院。”

“中央音樂學院!”

“啊對對對,當時考上的時候,就連村長都來他家裡做客!”

“那,怎麼沒的?”

“被廣告牌砸死的呀,你說這事,唉——”

“我前些日子都收到二叔公家裡的請柬了,是那個要結婚了嗎?”

“是呀,小兩口子回來的時候,一起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