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沉默,他倒是覺得無所謂,因為在他看來,這是很合理的事情。

大秦的建設,不應該讓全國黎民一起參與嗎?

這有什麼好質疑的?

姒離勸道:“我建議你啊,還是找個別的藉口,比如說,要去外地行商一年半載的。”

“無妨,我自有分寸。”

“行吧,隨你。”

嬴政走過去,將扶蘇抱在懷裡,先是親了親兒子的側臉,然後說道。

“扶蘇,阿翁從明日開始,要去服役了,大概離開一年半載。”

扶蘇怔住,他愣愣的看著阿翁:“為何?”

嬴政於是耐心的向兒子科普秦國的徭役制度,結果扶蘇越聽,眉頭越皺。

“扶蘇不明白,為何天底下要有徭役這種慘無人道的事情?”

“???”果然——

“你為何會認為,這是慘無人道的安排呢?”

“在我看來,更卒可取,外徭不可取。”

“詳細說說。”

“首先,外徭是在每個丁男服兵役期間才有的工作,但是服兵役,卻不可違抗。”

“我大秦那麼多將士,為何非要麻煩黎民呢?組織外徭,官府需要錢吧?”

“這不是勞民傷財,是什麼?”

嬴政沒有生氣,而是再次詢問:“那你覺得,應該如何?”

扶蘇侃侃而談:“外徭的工作,無論哪項都需要人。可以讓他國降卒去擔任啊。”

嬴政笑道:“要是安排降卒去從事勞力工作,你就不擔心他們會造反嗎?”

小扶蘇哼哼說著:“反就反唄,那是秦王該操心的事情,反正與咱家無關。”

嬴政當場臉色一黑,還以為你小子能想出什麼大道理,結果就是這個?

“阿翁,我覺得,你還是別去服兵役了,乾脆原地造反!兒郎給你出謀劃策!”

嬴政抓起扶蘇,扒開他的褲子,啪啪啪的打了起來。

扶蘇整個人都是懵的,他想不明白,為何好端端的要揍我?

我也沒說錯啊。

都說棍棒出孝子,揍了一頓後,嬴政舒服了。

“從今以後,你休要再提造反二字。”

“嗚嗚嗚,知道啦。”

嬴政揍完之後,姒離過來給兒子上藥。

扶蘇癟嘴,一臉委屈的模樣,看得姒離想笑。

你小子,膽這麼肥啊?還想造你爹的反?

嬴政沒放心裡去,他只覺得這是童言無忌。

不過,他倒是在考慮扶蘇剛才說的,如果讓他國降卒做苦力,可不可行?

......

第二天天亮,嬴政起身得比較晚,他習慣性的摸了摸床的另一邊,發現無人。

起身穿好衣物後,他先是來到庖廚,見到姒離正在煮早餐,而扶蘇正蹲在地上摘青菜。

如此和睦場景,讓嬴政情不自禁的嘴角一揚。

或許,這就是成家的意義吧?

儘管從咸陽宮來到村莊有很長一段距離,但這是嬴政每日最開心快樂的時光。

在他人面前,他是威嚴的秦王,而在家人面前,他只是一個丈夫,一個父翁。

扶蘇見到他後,驚喜的說道:“阿翁,你今天怎麼起得這麼晚?”

“嗯,今天要去服役了,所以晚了些。”

“啊?這就要走了嗎?”扶蘇忍不住眼眶一紅。

他一想到,父翁一走就是大半年,甚至一年半載見不到,就很難過。

念及至此,他起身抱住嬴政,無聲抽泣。

嬴政也捨不得他們,但是可惜,他必須要離開。

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