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不到天意?”

當杜宇聽到許負的答案,頓時一臉懵。

“我的意思是,這死老天拒絕跟你說,還是你找不到死老天問?”

許負急忙捂住了杜宇的嘴。

“問天才剛剛結束,你怎可口出狂言?”

她都被嚇壞了,杜宇這膽子也太大了,竟敢對老天不敬。

杜宇翻了個白眼,一臉無所謂。

“知道了知道了,你快說吧。”

許負這才點了點頭,道:

“準確來說,是天意難測!”

許負沉吟片刻,努力整理著思緒。

“或許我們所理解的天,是不一樣的。

世人對蒼天敬畏,視為神靈。但對於相師來說,天...應該是祖師爺...”

“啊?”

杜宇滿頭霧水,他無論如何,都想不到許負會給出這麼一個答案。

許負接著道:

“我們占卜,就像在找祖師爺問話,所以沒有不告訴我們這種事,但是祖師爺給出的答案晦澀難懂,或許每個人的解讀,都未必會全都相同。”

“但總是會有一個答案的!”

“包括今天的情況,龜甲碎裂,也是一種答案!”

杜宇看她情緒有些激動,就倒了杯茶過來。

許負喝了茶,情緒緩解了些,她繼續道:

“祖師爺給出的這個答案,是在說,他也不知道,他也看不到未來,世界一切都亂了!”

這麼一說,杜宇倒是明白了。

他點了支菸,默默思索著什麼。

許負看他心事重重,便又道:

“其實你也不必太過憂心,大旱連年,歷史上也有過,往往都是持續三年,今年已經是第三年了,只要挺過今年,相信會有轉機的。”

杜宇點點頭。

“但願吧。”

...

秦端午之後,出海數月的英布率幾艘船返回了大秦,先在南海港口停靠,補充所需,隨後沿著海岸北上,回到了琅琊港口。

一眾人馬從船上下來,便直奔長安。

杜宇早已經得知了訊息,在府中設宴,攜同扶蘇,為英布接風洗塵。

“英布,這海路可還通暢?”

剛入席,扶蘇就迫不及待的問道。

英布風塵僕僕,臉上多了許多滄桑,與當初在杜宇府上修養時白白胖胖的模樣大相徑庭。

他聞言笑了笑道:

“託太子殿下和天命侯的福,路上並未出現大的變故,幾次風浪也都化險為夷,如今已經摸索出了最佳路線,且船上數百水手,也都熟悉了海路。”

他知道扶蘇最關心的是什麼,喝了口水酒潤了潤喉嚨,便繼續道:

“若是再出海,不到兩個月時間就能跑一個來回。”

扶蘇聞言,臉色頓時欣喜。

然而,英布緊接著說出來的訊息,卻又讓扶蘇眉頭緊鎖。

“太子殿下,我等到了身毒之後,停留了月餘時間,也與當地駐軍匯合,但他們說南亞大陸上,這一年開墾出來的荒地並不多,而且,雖種植了不少的稻穀,可是產量並不理想,能運回大秦的並不多。”

扶蘇惱怒道:

“難道是身毒駐軍不聽本宮號令,來個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沒有驅策身毒土著開荒?”

英布搖搖頭。

“這倒不是,而是身毒土著懶散狡猾,總是偷懶不說,還經常偷盜未成熟的稻穀,這才導致糧食產量並不理想!”

扶蘇聞言,看向了杜宇。

“杜宇,你有沒有什麼辦法?”

杜宇撇了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