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這話,我微微一怔,看了眼小樹林的方向,而後從揹包裡丟了把匕首,到那女同學的面前。

“那你給我一點指尖血,把血滴在那碗生米之上,一滴就夠了,不要滴太多。”我對女同學回道。

她見我丟出匕首,一時間表現得有點緊張,卻還是硬著頭皮照做了。

滴完血後,在我那陰沉的目光地注視下,她才接著對我回了一句:“我……我叫李巧兒,我姐叫李鳳兒,我家住在福州市鼓樓區,鼓東街道開元新村九號樓103室……”

“你姐被殺之後,你們家沒有換過住址吧?”我對李巧兒問道。

她拘謹地搖了搖頭,說:“沒有。”

我這才鬆了口氣,在一張紅紙上寫下了李巧兒和李鳳兒的名字,還有這所學校的地址,以及她們家的地址。

寫完之後,我的口中一邊默唸著招魂的咒語,一邊從揹包裡抓出一把香灰,圍著李巧兒的身旁,輕輕撒上了一圈。

之後迅速地用硃砂,在李巧兒的眉心處重重的點了一下。

李巧兒被點的那一剎那,整個身子瞬間僵住,我手中的紅紙,也忽然憑空飄起,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燃燒了起來。

撒在李巧兒身旁的香灰,也在這時,忽然落下了一個很淺的腳印,我這才又朝著鐵盆裡丟了幾張紙錢進去。

而後輕輕敲了三下米碗,對著李巧兒說出一句:“來都來了,就別低著頭了,把頭抬起來聊聊吧,你是怎麼死的?”

“死都死了這麼多年了,為什麼到了現在又憑空出現,非纏著你妹妹,要拖她下水?”

此時的李巧兒,就像失了力的提線木偶,耷拉著腦袋和胳膊,渾身鬆垮地坐在我的面前。

長長的頭髮遮住了她的面頰,忽明忽暗的火光,將她低垂著的臉龐,照映得略顯幾分詭異。

面對我的質問,她不僅一動不動,甚至一言不發。

好似我剛剛點了她眉心的那一下,徹底地將她的魂魄抽走了似的。

要不是她頭肩上的三盞陽火,已經有兩盞被陰氣撲滅,我差點兒都以為,我這頭一次請鬼上身,根本沒有請成功呢。

我輕輕地吸了口氣,撿起地上的匕首,又敲了三下米碗。

“李鳳兒,冤有頭,債有主,害死了你的人,你不去找,纏著你這還在讀高一的妹妹,你算什麼本事?”

“就算做鬼,也別做得這麼窩囊吧?”我面露不善地對她又道。

一直沒有反應的“李巧兒”這才雙肩抖動,陰沉低笑地緩緩抬起頭來,望著我道:“呵呵呵呵呵——”

“呵呵呵呵呵——”

“冤有頭,債有主?”

“我活著的時候,我媽就不愛我,死了這麼久,也沒見他們為了我的死東奔西走,反而是拿了學校的一筆賠償款,馬上就閉上了嘴!”

“我本以為,我爸媽只是重男輕女,只是因為我是女孩兒才不愛我,直到我的魂魄被困了這麼多年,終於被放了出來,我看見了李巧兒的生活,我才知道,原來我媽是真不愛我。”

“哈哈哈哈哈——”

“她是真不愛我,他們現在這麼好的生活,都是靠當年的賠償款,吃著我的人血饅頭才有的!”

李鳳兒的嘶啞的聲音,從李巧兒的身體內傳出,卻是越說越激動,激動得要不是她的身旁被我撒了一圈香灰,她無法越過香灰來靠近我,怕是都要拽著我的雙臂質問我了。

“你……你冷靜一點。”我對李鳳兒回道。

可她不僅沒有冷靜,還對我冷嘲熱諷的罵出一句:“哈哈哈哈哈——!冷靜?”

“你個局外人,你什麼都不懂,你有什麼資格讓我冷靜?”

“你剛剛說的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