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叫過後,這個詭異的老嫗忽然露出死相,呲牙咧嘴地朝我撲了過來。

我手中的手電筒立刻掉落在地,卻是反應極快的直接祭出鎮魂鏡,朝她臉上照了過去。

她的臉上立刻像是被烈日灼傷了一樣,冒起陣陣白煙,發出一道刺耳的尖叫。

我迅速咬破手指,將血塗到銅錢劍上,念出一道口訣,猛地朝她刺去!

老嫗只是一隻黃衫鬼,被鎮魂鏡照到已然重傷,再被我這沾了血的銅錢劍一捅,立刻渾身發抖,出現了即將魂飛魄散的前兆。

我迅速將劍抽回,往她腦門上拍去一道黃符,穩住了她的魂體後,又念出一道超度的口訣,渡化了她體內的怨氣,她那猙獰的目光這才逐漸恢復了清明。

凡是鬼物,共分兩種,一種是自我意志極強,死後還能保留生前記憶,留有自我意識的。

另一種是被怨念所驅,亦或是被人,妖等邪物控制,甚至是煉化成了殺人工具的。

老嫗恢復神智前,顯然屬於第二種。

“你是誰?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這是什麼地方,其他人哪裡去了?”我飛快地對她丟擲幾個問題。

她的眼裡閃過一陣恍惚之後,才告訴我說:“我……我是白山市本地人,一個多月以前在山裡出了車禍,被拋屍之後,心懷怨念,魂魄一直被困在原處不願離去。”

“直到幾天前,遇到一個面帶紋身的鬼臉老頭,忽然用邪術將我制伏,收進了馭鬼袋裡,成了他的鬼奴,後來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剛剛這裡有好多人在打架,那個鬼臉老頭將我和馭鬼袋裡的其他鬼奴一併放出,但是他要對付的人都好厲害,其他鬼奴沒掙扎幾下就被打的魂飛魄散了……”

“我才死不久,還有點自我意識,感覺到害怕就躲到角落裡去了,直到你忽然闖進來,我察覺到有活人味,才本能地靠了過來……”

剛剛對付胡三郎,要用到指尖血的時候,我已經把手腕上的紅繩給拔了,露出了體內的陽氣,所以她能聞到我身上的人味。

聽著白玄誠也來了這裡,我還挺意外的,本以為他那麼狡猾,發現情況不對早就逃出這裡了呢!

他居然還沒走?

難不成,這望月樓裡有什麼寶貝,是這死老頭想要的?

想到這裡,我對著老嫗又問:“他把你們放出來,都在和誰打架,之後又都去了哪裡?”

“不……我不知道啊!”老嫗惶恐地說:“他好像是幫幾個妖怪對付幾個道士,反正他們都好厲害呀,沒有一個是善茬!”

“打著打著的時候,忽然有隻大白狐狸直接竄到二樓去了,然後所有人都追了上去……”

“二樓?”我趕忙轉過頭去,朝著盡頭處,那個狹窄的木製樓梯看了一眼。

這座望月樓共有五六層樓高,來之前就引起過我的注意,當時越看越覺得眼熟,像是很久以前來過這兒一樣。

後來瞧見李初一穿著紅嫁衣,被那群小黃皮子從望月樓裡送出來時,我還以為這座望月樓,是那黃大仙所建的老巢呢!

如今看來,這座樓內應該別有洞天!

老嫗只是只無辜被牽連的小鬼,我並未傷及她的性命,將她塞進一張鎮鬼符裡,打算出去後再行超度。

之後握緊銅錢劍,將落在地上的手電筒重新拾起,對著周圍的佈局,輕輕掃了一圈過去。

我發現,望月樓的一樓裡,除了有幾個半開著門,看著不太起眼的房間之外,擺放著的,基本上全是黃大仙用來舉辦婚宴的用品,以及一些零散的雜物。

甚至還有十來張半米寬的,像是給阿貓阿狗之類的小寵物休息的竹床,估計是他手底下那些小黃皮子們平日休息睡覺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