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臨的情緒向來穩定,基本不怎麼表露情緒,更是個話少的性子。

這是我認識許清臨三年多以來,他頭一次噼裡啪啦的,主動和我說了這麼多的話。

我感動地吸了吸鼻子,在手機“叮噹”一聲,忽然傳來一條轉賬三萬塊的簡訊之時,一直壓抑著的情緒,忽然再也繃不住了。

我微微地彎下身子,沒忍住地躲在一個廣告牌下低聲地哭了出來。

其實,蕭憶安有句話說的很對。

他說我是個麻煩,大麻煩!

所有靠近我的人,全都沒落得一個好下場。

師父師兄們,本來可以偏居一隅地在洞天觀內安心修行。

如今因為我的緣故,要被周望之打攪不說,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

那些想要找我麻煩的人,一定會圍在洞天觀附近貓著,擾了觀內的安寧。

我低低的哭了分鐘,再次抬起頭時,眼中的脆弱已經全部被我壓下,取而代之的,是那如同野草般堅韌的眼神。

我去到火車站裡,買了最近一班去市裡的動車,之後又買了最近一班,從黔南州飛往福州的飛機。

等到飛機落地長樂機場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多鐘了。

南方的十月不算太冷,只是晚上的海風,吹得有些刺骨。

我身上還穿著紅白雙煞那身怪異的衣服,躲在人群裡剛走出機場,便見到一個穿著紅色緊身運動服,扎著高馬尾,看起來明明十分乾練,神色卻又吊兒郎當的少女,雙手插在口袋裡,半倚在門邊兒等著我了。

李初一的眼神比我要尖,一下子便注意到了人群中的我。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呢,她一把拉開自己衣服上的拉鍊,將那紅色運動服直接披在了我的身上,自己則穿著個破短袖,笑著拍了我一下。

“十五,第一次來福州感覺怎麼樣?”

“晚上是不是還挺冷的?”她的聲音從我耳邊響起,我這才從自己的思緒中被拉回了現實。

我看了看身上披著的運動服,又看了眼穿著短袖的她,不由得問了她一句:“把外套給我,你不冷啊?”

“放心吧,老孃我呀,抗凍得很。”

“反倒是你,身上穿的這是啥玩意兒?怎麼一身鬼氣,衣服還眼熟得很?”她詫異地對我問了一句。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縮了縮腦袋,說:“可別提了……”

“紅白雙煞身上剝下來的衣服,能不一身鬼氣嗎?”

“咱的動作還是得快一點,我的鎮魂鏡裡封著四隻鬼煞,這會兒鏡子一直在震,我感覺我快封不住它們了……”

:()養陰骨,嫁蛇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