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我剛剛坐在窗邊觀察了許久,這一二樓的桌子上,除了端上過一些擺盤精美,菜色絕佳。

就像裡面加了罌粟似的,讓那些人吃了之後不斷重複點單的酒菜之外,並未看出什麼怪異之處。

而這三四樓裡坐著的人,要麼不開窗戶,要麼窗戶只開一點,窗戶上的玻璃又是彩色的琉璃,我也看不清裡面的人到底都在幹嘛。

看了良久菜譜,一直沒說話的許翼,忽然小聲地對黃老問出一句:“老師,我們是安全起見,只點前面兩頁的酒菜,還是……?”

黃老抬起頭,問他:“後面的菜,你有哪道想點的?”

被黃老直接看穿,許翼尷尬地縮了縮脖子,拿過選單,指了指第四頁上的紙醉金迷,說:“我想看看,這道紙醉金迷,到底賣的是什麼東西,可以嗎?”

黃老並未反對,按下桌子上的鈴鐺,將服務員喊了進來。

他將一二頁上,看著還算不錯的菜名,全都點了一遍之後,才說想點一道紙醉金迷。

人身狐狸臉的服務員聽後,卻是意味深長地勾了勾嘴角,對黃老回道:“黃老先生,剛剛忘記說了,我們望月樓裡,還有一道不成文的規定——”

“那就是點了的菜品不能退換,必須當場吃完,若是沒有吃完——我們是不會放人離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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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意思?”黃老臉色微微一沉,眯著眼問道:“如果沒有吃完,你們是要把人強行留在望月樓裡,不讓走是嗎?”

服務員露出一抹詭異的輕笑,說:“黃老先生,您誤會了,我們又不是黑店,怎麼可能會不讓客人走呢?”

“只是呀,在我們這兒點了菜的,只要沒有全部吃完,誰都捨不得離開,我看您是第一次來,好心提醒您一次。”

“您還要繼續點這一道菜嗎?”

黃老被問得沒有說話了。

再看一旁的許翼,似乎也被服務員的這一番話給嚇了一跳。

他的臉色發白,對著黃老搖了搖頭,似乎是對於點單這事兒,已經有些後悔了。

可這服務員賣的關子越大,越讓人忍不住地想要探究望月樓裡蘊藏著的秘密。

黃老想了一會兒,還是選擇點頭應道:“點!你們快點上菜吧!”

服務員挑著眉毛,笑意極深地回了句:“好的,各位稍等。”

在她走後不久,一樓忽然響起一陣騷亂,我和李初一,許翼三人,好奇地推開鏤空木窗,伸出腦袋看了過去。

可就在我望出去的下一秒,我的呼吸瞬間一緊,就連心跳都在剎那間慢了半拍……

好似被一盆冷水,忽然從頭淋下,一直澆到了腳底,只剩下了滿身的寒意……

大門邊上,一個穿著黑底金絲,衣袍上繡著金龍,舉手投足間,都散發著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意,讓人根本不敢直視,高高在上,卻又高不可攀的男人,朝著望月樓內緩緩走來。

他的身後,跟了一紅一白,兩隻長得像紙人一樣,只有眼白,臉上打著腮紅,唇色紅得滴血的鬼煞。

但凡見過點世面的,見到這一紅一白的兩隻鬼煞,都能認出……

這是紅白雙煞!

他剛的臉,就像是望月樓裡的通行證,連請帖都沒遞,外面那排服務員們,便齊齊對他哈腰鞠躬。

更在他走進望月樓的那一瞬間,緩緩的關上了大門。

好似在無聲的告訴所有人,他就是讓望月樓延後十分鐘開席的那一位——坐在四樓裡的貴客。

我的兩耳轟鳴,渾身發抖。

見到他那張如雕刻般,毫無瑕疵,令人過目難忘的俊臉時,我的腦海之中,只剩下了令人驚恐的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