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的蟲雲振翅頻率越發快起來,無形的聲波使得張鶴山等人越發頭痛欲裂,如同有人拿著一把鑿子在腦中攪拌,讓人難以忍受。

幾人都是久經訓練之人,對痛苦的忍耐上遠超常人,就是這樣在這蟲鳴之下,一個個面孔因疼痛而變得扭曲猙獰,還能保持站立已經是他們意志力驚人了。

蘇星澤看也不看散去的冰屑,轉而晃動腕間銅鈴。

鈴聲如清風,恰到好處地拂去張鶴山等人的痛楚。

清靈悠揚的鈴聲中,幾人眉眼舒展開,神情恢復清明。

張勝春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看向蟲雲的目光滿是驚懼之色。

“好歹毒的蟲鳴之音,若不是有星澤在,這次我們還真會著了道。”

那紅色小蟲,外形精巧,通體紅血紅,振翅發出的無形聲波卻極為陰險。

恐怕這偽裝成村民的汪家人,便是遭了這小蟲的暗算,又有那肉條一般的藤條在一旁虎視眈眈。

想明白這些後,張鶴山等人看向蟲雲的目光越發忌憚。

張啟靈抬起眼眸盯著空中蟲雲,沉靜的眼中劃過一絲驚訝,聲音清冷沉穩:“這藤、蟲之物來自門內。”

在蘇星澤出手制住鋪天蓋地而來的紅藤時,張啟靈也未閒著。

他一手撫刀,無形的氣勢蔓延開來,擁有麒麟之身後,他的威壓比之更勝。

可那滿天的紅蟲卻僅僅是往上撤了半米,依然徘徊半空不肯離去,甚至連振翅頻率都未變過。

最重要的是他從這東西身上,嗅到一股不祥的氣息,流淌在體內的血脈更是因此而沸騰。

張啟靈還未進過長白山那扇青銅門,但在嗅到那股不祥氣息時,他便明瞭這應當便是從門內出來的東西,只是不知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張鶴山幾人乃是本家子弟,又同張啟靈關係不錯,且他們家中長輩都有擔任守門之責,對族中使命也不是一無所知。

聞言幾人心中一凜,看向那蟲雲的目光更加慎重。

門裡出來的東西,只是一些小蟲,幾根藤條就如此難纏,那門內又是如何危機重重。

一時之間,他們忍不住為前往守門的長輩擔憂起來。

心憂歸心憂,現在最要緊的是眼前的危機。

院外被蘇星澤清掉一批的紅藤捲土重來,頭頂的蟲雲密密麻麻,振翅之音更是讓人心煩意亂。

張勝春掃了一眼院內,眼睛突然一亮。

“鶴山,你先頂著,我去去就回。”

張鶴山劈斷一根藤條,餘光掃了他一眼,便握緊手中之刀,揮刀的速度更快,每一次揮刀,都有一節血藤被斬斷。

張勝春衝進一間屋子,不一會兒就舉著一個簡易製成的火把走出來。

火把燃燒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音,仔細一看,才發現卷在木棍上的衣物上浸滿油脂,那火才能燒得如此之烈。

張勝春舉著火把掃過頭頂,那火苗還未靠近,密密麻麻的蟲群便立刻避開。

見這方法有效,他面露得色,又將火把舉高,蟲群避得更遠了。

張啟靈看了他一眼,持刀劈開襲來的血藤,粘稠的血色藤汁灑落一地。

“先出去。”

這農家小院,院內雖開闢有農田,空間卻相當有限。

上有蟲群騷擾,下有無盡藤條,他們一行六七人,又都是成年男子,往院內一站就顯得院中逼仄不已。

紅藤和蟲子都極為怕火,有張勝春在前方開路,眾人順利出了農院,空間豁然開朗,戰鬥也不再束手束腳。

明明形勢大好,出了院子的眾人卻驀地心中一沉。

院外的情況比之農院之中更加險峻,入目滿是刺眼血紅,手腕粗細的藤蔓數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