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婉兒沒想到半路殺出來一個程咬金,錯愕不已地抬手掩面哭泣道:“我知道自己人微言輕,請諸位不要再說了!嗚嗚嗚......”

她這般示弱,話裡話外就是沈卿語仗勢欺人。

“你這婦人好生不要臉,明明是你害人不成自食惡果,現在竟然還敢汙衊人家!”彩金鼻子都要氣歪了,方才那一幕她看得清清楚楚。

徐婉兒抽抽噎噎:“姐姐朋友眾多,妹妹無人可依,妹妹哪裡敢惹事......”

言下之意,彩金是和沈卿語一夥的。

看熱鬧的人也開始譴責起彩金來。

“這娘子一身的湯,還有她的丫鬟都傷成這樣了,你們就不能得饒人處且饒人嗎!”

沈卿語的丫鬟也氣死了,好話賴話都讓這群人說完了!

彩金叉著腰和那幾個婦人吵了起來,越吵越激烈。然後就聽一聲暴呵:“閉嘴!”

滿場人又安靜了下來,監寺滿頭大汗地出現在這裡。

“諸位夫人,有什麼事請移步,不要在這裡吵啊!”

“不行!她們這一看就是有錢人家的,萬一仗勢欺人怎麼辦!”

又是一番吵鬧後,宋瑤竹放下筷子走了過去,恰巧看到為徐婉兒出頭的大娘推了彩金一把。

“哎哎哎,說話就說話,怎麼動手呢!”秦嬤嬤忙過去扶住人。

“你們仗勢欺人怎麼就有理了!”

“那你偏聽偏信也有理?”宋瑤竹淡淡掃了一眼那大娘,大娘本來氣勢洶洶,但看到宋瑤竹的裝扮後,頓時慫了一口氣。

“這位夫人,麻煩您說說自己和這......位的關係吧。”

宋瑤竹開口前已經知道了,站著的夫人叫沈卿語,是戶部侍郎家的少夫人,那位楚楚可憐的女子是她家的小妾。

秦嬤嬤為人八卦,上次上香遇到她們,就將戶部侍郎家的事情都跟她說了。

戶部侍郎的兒子寵妾滅妻,妻子懷孕的時候,小妾害得妻子流產。婆母不僅不怪小妾,還怨沈卿語無能保不住孩子。因為啊,這小妾是她婆母孃家的侄女,和她丈夫青梅竹馬。

她們一家人相親相愛,顯得沈卿語是個外人。

眾人聽到徐婉兒是個妾室後,都不自覺地離她遠了些。她們都打心眼兒裡瞧不起當妾的。

“是我沒能管好內宅,讓諸位看笑話了。”沈卿語面露慚愧,不是她不想管,是根本管不了。

她話音才落,一個男聲響起。

“怎麼都堵在門口?”一錦衣華服的男子走了過,見到一身狼狽的徐婉兒,立馬衝過去抱住她。“婉兒!你怎麼弄成這樣!”

他話裡話外都是心疼,也不問緣由,立馬衝沈卿語叫喊道:“你這毒婦,竟然在寺廟裡對婉兒下手!”

宋瑤竹都看呆了,見過蠢的,沒見過這般蠢的。她厭蠢症和厭男症都要發作了!但這又是旁人的家事,她不便插手。

誰料她不想插手,偏生蠢人非要送上門呢?

那徐婉兒一見到竹馬,立馬有了依靠,指著宋瑤竹道:“她們都欺負我!”

竟然戳破她妾室的身份,讓她難堪,那就不要怪她了!

宋瑤竹今日穿得低調,頭上的首飾也因為嫌重沒戴幾樣。因此徐婉兒覺得她只是小門小戶出來的,她相公可是正三品戶部侍郎的嫡長子,在京城基本是橫著走!

“你倒是說說,我怎麼欺負你了。”宋瑤竹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她指使丫鬟汙衊我!我明明沒有推姐姐,她的丫鬟非說是我推姐姐不成,反讓自己這般狼狽,嗚嗚嗚!”

那方文才也是個蠢的,徐婉兒說什麼他就信什麼。立馬對宋瑤竹吼道:“給婉兒道歉!不然我讓你吃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