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明月按住他的胳膊,“別急,等會兒我們讓太醫隔著屏風給你問診,你不要慌。”

“我能不慌嗎!那可是太醫!有什麼問題皇上都會知道的!萬一察覺出我不是謝離危怎麼辦!”彭四急得都要跳起來了。

謝明月抿唇無奈,“你呀你,能不能學學你哥哥。膽子這麼小,難怪你祖父不讓你帶領商隊。”

這一招激將法果然有用,彭四聽完後立馬暴跳如雷。

“放屁!我膽子還是挺大的!主要那太醫多少是個官兒,我們這種人天生怕官,這是刻進骨子裡的。就和那老鼠怕貓一樣!”

“少廢話了,趕緊躺進去!”

彭四也不知道謝明月他們打得什麼算盤,只得躺下。

不多時,宋瑤竹便帶著太醫進了屋子。

宋瑤竹見謝明月在,疑惑地看著他。

“堂兄,阿爹呢?”

“在院子裡釣魚呢。”

秦嬤嬤抬手擦了擦額頭的汗,王妃呀,我們王爺都病了!怎麼一回來不問王爺先問公爹啊!

“王爺可還好?我今日在大昭寺祈福,遇見皇上去看望太妃,得知王爺病了的訊息。皇上讓我帶太醫回來給王爺看看。”

她幾句話將事情經過說了,謝明月心裡也有了個數。

“王爺在裡頭呢,這幾日都沒下床,說是冷得厲害,這屋子裡的炭盆加了又說悶得喘不上氣來。明明冷又要人開窗通風,府醫看了之後,只說是氣血兩虧,讓好好養著。”

一旁的太醫聽了這話,捏著鬍子道:“容老夫把脈瞧瞧。”

“哎哎哎!不行!”謝明月攔住要進內屋的太醫,“他還有個毛病,就是見不得男人。一看見男人就喊眼睛疼,這幾日伺候的都是漂亮丫鬟。你若是要給他把脈,不若懸絲把脈吧!”

那老太醫聽到謝明月的要求,氣得鬍子都豎了起來。

“怎麼了?”謝明月睜著一雙大眼看著太醫,“難道您不會嗎?”

隔行如隔山,他哪裡能明白這懸絲把脈有多難學!這黃口小兒竟然羞辱他!

“你將他的眼睛蒙起來,不就行了嗎!”太醫氣憤道。

謝明月:“......”

不好,忘記還有這個破綻了。

沒一會兒,宋瑤竹和太醫一起進了內屋,只見床上坐著的男子整個頭都被黑布套住,讓人看不出容貌。

太醫也被這誇張的一幕給嚇到了。一名丫鬟扶著“謝離危”的胳膊,歉意道:“太醫勿怪,王爺這怪病真的見不了一點男人。”

太醫擺擺手,開啟醫箱,拿出手枕,讓人將手腕遞上去。

眼看彭四的手抖得跟個篩子似的,宋瑤竹的眼皮子一跳。

謝離危能不能找個靠譜點的人來假扮他?

“王爺還有手抖的毛病?”

丫鬟無比鎮定道:“王爺一想到等會兒自己的千金之軀就要被男人觸碰,他氣得身子發抖。”

太醫:“......”

丫鬟按住“謝離危”的胳膊,讓太醫把脈。

太醫摸著那脈,眉頭擰成了一團。在他沒看見的地方,丫鬟的手按著彭四的手臂,改變了他的脈象。

過了好一會兒,太醫才收了手,將宋瑤竹拉出了內屋,語重心長道:“王妃,我觀王爺的脈象是縱慾過度後的體虛之症啊。這虛的還不是一點半點,得好好進補。這一年半載的可不能再行房事,小心折了壽數!”

宋瑤竹:“......”

這可是她害他風評哦!和她無關哦!

遠在貢院內的謝離危狠狠打了個噴嚏,尚不知道自己的名聲已經被這樣敗壞。

太醫回去和皇上覆命,聽了謝離危的病症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