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也太瘋狂了,生怕買不著似的!”出了城,彩金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從那條街上出來的時候,她跟車被擠了下去,要不是有護衛拉了她一把,說不定現在人已經被踩沒了!

“太可怕了!這些人真是瘋了,怎麼能將自己的身家都寄託在完全不認識的人身上呢!”

“還不是被洗腦了!”

秦嬤嬤嘆了口氣,都是可憐人。只是可憐之人......

“雖然春日了,但寒氣未退,咱們出來的匆忙,也沒帶些東西。等會兒到了莊子上,王妃可能要將就將就了。”

“我哪有嬤嬤想的那樣嬌氣。”

“那不一樣,您現在是我們王府的王妃,自當是要百般呵護著的。”秦嬤嬤笑著給她剝了個橘子,仔細地將橘子上的白色經絡摘掉。

“嬤嬤,這橘絡是降火的,您怎麼將它都剃了?”她笑問道。

明明之前秦嬤嬤在府上吃橘子的時候,都是不講究地直接吃。

“王爺說您不喜歡這些經絡,影響口感。王妃若是怕上火,我這兒也備了降火的茶水。”

看著她的動作,宋瑤竹有片刻的忪怔。

她想到了當年和宇文無極相處時,她想吃橙子,但宇文無極嫌麻煩,拿匕首將橙子劈成四瓣遞給她。

可他知道,自己喜歡吃手剝橙。

切開的橙子總不如手剝的好吃,將一個人放在心上,就是從這些小事上體現出來的吧。

回看過往,他從未將自己放在心上。

但......謝離危怎麼這樣貼心?連這點小事都囑咐秦嬤嬤!

他該不會真的看上自己了吧?!

宋瑤竹心慌,趕忙喝了口茶壓壓驚。

“哎!王妃,這茶燙......!”秦嬤嬤的“嘴”字還沒出口,宋瑤竹已經燙的將茶都吐了出來。

要命,自亂陣腳了!

馬車很快到了莊子上,莊子內的僕從聽說王妃過來,亦是很吃驚。

雖然是他們的女主子,但還未正式拜見過,不知道王妃是何模樣。因而門房通報了一聲之後,莊子上的管事全都跑去前院等著王妃召見。

當然,也有不少人是好奇自家王妃的。

謝離危亦沒想到,宋瑤竹竟然不打一聲招呼就跑了過來,眼下天還黑了,顯然出城的決定做的匆忙。

“喲喲喲,小別勝新婚呀!”謝明月打趣道,“看來弟妹是獨守空房難熬,所以迫不及待過來找你了!”

謝離危乜了他一眼,實在受不了賤兮兮的謝明月。

“說不定嫂子也會因為思念堂兄太甚,明日就出現在莊子門前。”

謝明月:“......”

讓他嘴賤!

謝離危快步出門去接人,別說,內心還是有些小竊喜在的。但同時他又知道,宋瑤竹定然是有事找他,才特意跑到莊子上來。

人到大堂的時候,宋瑤竹已經坐下喝上熱茶了。

“再弄些吃的來,王妃中午在皇宮裡沒吃上熱乎的呢!”彩金吩咐道。

“從宮裡來的?”謝離危拾階上前,語氣裡透著點不滿。不知道是在不滿她又孤身進宮這件事,還是在不滿她沒吃東西苛待自己的身體。

“阿爹呢?”宋瑤竹伸長脖子往後瞧了瞧,一旁的秦嬤嬤聞言瘋狂給謝離危使眼色。

謝離危不解,難不成事情和謝律有關?

“剛用完晚飯,和族老們去田莊上散步了。”

“好吧。”宋瑤竹的語氣裡帶了點失落,繼而對謝離危道:“你過來,我有話要問你。”

謝離危面具下的眉頭一挑,宋瑤竹這語氣,好似晚輩做錯了事情,要拿他問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