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岑婧怡:“婧怡,那不是顧團嗎?怎麼瞧著臉色不好啊,你要不要跟上去瞧瞧?”

岑婧怡回過頭的時候,只能看到顧延卿穿著軍大衣的背影,露出一截小腿和皮鞋的背影。

瞧見他們去往的方向是部隊。

岑婧怡抿抿唇,收回視線道:“應該是有什麼公務吧。”

眾人心照不宣對了個視線,顯然是都想到了關於‘間諜打地洞’的事。

顧延卿去到辦公室。

一個士兵正站在電話機旁,見到顧延卿蔣樹兵進來,立馬向二人敬禮。

顧延卿英眉微微下壓,下頜線繃緊,整個人顯得嚴肅又低氣壓。

他拿起桌面上的話筒,沒有立即放到耳邊,而是對蔣樹兵和旁邊計程車兵說:“你們先出去。”

等到辦公室的門關上,他這才將話筒貼到耳邊,聲音低沉:“喂?我是顧延卿。”

電話那邊激動對身邊人說:“接了接了!接電話了!”

緊接著,電話似乎被另一個人搶了過去。

蔡金花哭嚎的聲音傳了過來:“延卿啊?老二啊?嗚嗚嗚嗚——你快回來接媽吧,媽活不下去了啊!”

有人在旁邊勸:“大娘您別激動,電話已經打通了,咱們有什麼話好好說。”

一陣喧鬧。

電話又換了個接。

是個聽起來在三十歲左右的男人:“喂?是顧延卿顧團長嗎?”

顧延卿聲音沉沉,聽不出喜怒:“我是。”

“你好,我是咱們重沙鎮武裝部的幹事,我姓劉。”

劉幹事頓了頓,等顧延卿說一句‘劉幹事你好。’

結果電話裡靜悄悄的,安靜得像是被結束通話了電話。

他疑惑:“喂?”

顧延卿:“說,我在聽。”

劉幹事:“……哦,是這樣,您母親今天找到我們單位,說她在家裡受到了你大哥大嫂的虐待。”

“她身上有傷?”

劉幹事瞥了蔡金花一眼,“沒有。”

顧延卿又問:“她被餓得面黃肌瘦?”

劉幹事又瞥了蔡金花一眼,“沒有。”

顧延卿:“那你怎麼證明,她受到了虐待。”

短短几句對話,劉幹事感受到了巨大的心理壓力,他感覺自己的額頭上都要冒汗了。

“咳咳,具體情況,我們也不太瞭解。反正您母親的訴求是,讓我們打電話聯絡您,讓您回來接她。”

“接不了。”顧延卿不容商量的語氣。

劉幹事再次沉默,“不是……你……她……她是你媽啊。”

顧延卿:“你讓她接電話。”

劉幹事立馬將電話遞給了蔡金花。

蔡金花已經止住了哭嚎。

看到劉幹事的臉色,蔡金花兩手握住話筒,聲音其實明顯弱了下來,“喂?延卿?”

顧延卿:“你鬧到武裝部去,是想讓我被部隊開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