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婧怡按照顧延卿給她的號碼,用公共電話亭的電話撥出去。

很快被接通。

接起電話的男人沒什麼南方口音,一聽岑婧怡表明身份,立馬熱情爽朗地問岑婧怡的位置,要來接岑婧怡見面再說。

出於警惕,岑婧怡沒有報塗家附近的地址,而是報了從周阿姨那兒要的,涂月華公司的地址。

約定好見面的時間和地點後,岑婧怡按照周阿姨說的路線圖,搭乘公交車前往涂月華的公司。

白天視野好,岑婧怡在公交車上,更加直觀地看到了鵬城的繁華。

路人全都是衣著時髦,打扮前衛的年輕男女。

燙著捲髮的女孩穿著無袖的襯衫,襯衫下襬紮成蝴蝶結露出肚臍,下身搭配緊身喇叭牛仔褲,再踩著高跟鞋。

這種放在北方縣城回頭率百分百的裝扮,在鵬城的大街上隨處可見。

黑色的蛤蟆鏡卡在女孩們蓬鬆的頭髮上,掛在男人們襯衫領口,儼然成了人手一個的裝飾品。

岑婧怡還在路上看到許多金髮碧眼的外國人。

她上一次見到外國人,還是退學前在學校見到的外教。

正感慨祖國的飛速發展,她要下車的站點到了。

站在樹蔭下環望一圈,很快看到最高的那棟樓——國輝大廈。

周阿姨說,涂月華的公司就在國輝大廈裡的五樓。

她和顧延卿的戰友——陳向國約好在國輝大廈門口見面。

也不知道陳大哥到了沒有,岑婧怡只能先朝國輝大廈走過去。

“婧怡同志?”一道聲音從斜前方傳來。

循聲看去,只見一個國字臉,身高一米七五左右的精壯男人揚著笑臉,正走過來。

岑婧怡有些遲疑,被太陽照射得微微眯了眼睛,“您好,您是陳大哥?”

“哈哈哈,是我!你好!”陳向國向岑婧怡伸出手。

岑婧怡和他淺握了手。

岑婧怡正好奇他怎麼會認得自己,陳向國就笑呵呵地解釋道:“延卿描述得還真是精準啊,他小子在電話裡跟我描述你面板白、眼睛大,恨不得將你誇成了仙女,我還尋思他小子吹牛呢!”

“今日一見,弟妹你還真是放在人群裡,一眼就能叫人認得出來!啊對了,我比延卿要大上七八歲,從前做過他班長,厚臉皮叫你一聲弟妹,你不在意吧?”

岑婧怡被他的熱情感染,臉上也露出了笑容,“當然不在意,您年紀比我和延卿大,我和延卿本來就要叫您一聲大哥。”

聞言陳向國又是哈哈笑了起來,緊接著揮手招呼:“走走走,咱們找個地方坐著再說!鵬城的日頭毒得很,一會兒就把人給曬黑了!”

陳向國走在了前頭。

岑婧怡跟著他,走進了一家名為‘陳記茶樓’的餐廳。

陳向國用方言跟服務員點了菜,岑婧怡也聽不懂,只能靜靜坐著。

等服務員走後,陳向國拎茶壺倒水,涮了兩個杯子,再倒茶水遞給岑婧怡。

“弟妹你先跟我說說,你那個朋友是什麼情況?”

岑婧怡立馬言簡意賅,說明了自己也瞭解不多的情況。

說完頓了頓,她又補充:“我猜,可能是和經濟有關。昨晚和今早,我朋友家裡都收到了‘要債電話’,對方說我朋友捲走了他們的錢,讓我們把錢還給他們,否則就讓我朋友坐牢。”

陳向國皺了皺眉,問:“對方有沒有說具體金額?”

“一百萬。”

昨晚的‘要債電話’是周阿姨起來接的。

因為對方的口音很重,周阿姨沒聽清,以為是打錯了,沒聽完就把電話給掛了。

結果電話半夜又響了幾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