擠進顧家的全都是身著訓練服,擁有麥色面板,笑得露出一口大白牙的漢子們。

他們有的手裡拿著盆,有的肩上搭著毛巾。

一進門來,眼睛就跟掃射雷達似的,在客廳的眾多婦女中尋找起岑婧怡的身影。

不用人指揮,這一群十幾個大小夥子就咧著嘴,齊齊衝著岑婧怡的方向:“嫂子好!”

聲音整齊又響亮,毫不誇張地說,簡直半個家屬院都能聽見。

隔著一道樓梯的隔壁,蔣樹兵聽見熱鬧的動靜,立馬想要起身。

“嗚嗚嗚!”趴在沙發扶手上的蔣雪瑤瞬間哭得更加大聲。

蔣樹兵沒辦法,只能又坐回沙發上。

“哎呀~”他無奈地安慰道,“雪瑤你別哭了,就這麼點兒小事,人家老顧兩口子又沒說要計較,過去就過去了。”

他不安慰還好,這麼一安慰,蔣雪瑤瞬間氣得跳起來。

“小事?你管這叫一點兒小事?我的面子都被丟光了!所有人都在看我的笑話!”

“沒有沒有,誰敢看你的笑話?嗯?跟大哥說,大哥去收拾他!”

“嗚嗚嗚嗚——”蔣雪瑤手背抹著眼淚,“你不是我大哥,你都不相信我,你信那個鄉下來的女人,也不相信我嗚嗚嗚——”

聽到這話,蔣樹兵倏然沉了臉。

蔣雪瑤的眼角餘光看到他的臉色變化,當即收斂了些哭聲。

蔣樹兵語氣嚴肅:“雪瑤!我是你大哥,你對顧延卿那小子是什麼心思,我還不清楚?”

聞言,蔣雪瑤徹底收聲了。

蔣樹兵繼續嚴肅地說:“我早就跟你說過了,顧延卿那小子在老家已經娶了媳婦兒,讓你別在他身上下心思,你不肯聽。”

“現在人家已經把老家的媳婦兒孩子接過來了,我不管你心裡甘不甘願,你都得把你的那些心思收起來!”

“像今日這種笑話,你要是再你敢鬧一遍,就別怪大哥我心狠,送你回老家!”

蔣雪瑤嚇得縮著肩膀,不敢置信地看著面前的男人。

從小到大,蔣樹兵從來沒用過這樣嚴厲的語氣對她說話。

第一次,竟然是為了那個來自鄉下的女人!

蔣雪瑤看著蔣樹兵出了門,氣得將茶几上的東西全部拂落在地。

憑什麼!憑什麼所有人都向著那個鄉下來的女人!

那個女人到底有什麼好!

蔣雪瑤恨得兩眼通紅,回房間把自己的枕頭當成了岑婧怡,使勁兒地捶打揉捏。

隔壁。

一群大小夥在跟岑婧怡打過招呼後,就自發地開始打掃衛生。

掃地的掃地,擦桌的擦桌……

一邊打掃衛生,還不耽誤偷看岑婧怡和茵茵。

弄得岑婧怡如坐針氈,無措地看向顧延卿。

顧延卿卻跟個沒事人一樣,將那碗紅糖雞蛋水放在她面前。

“聽說喝這個能減少身體的不適,你趁熱喝了吧。”

岑婧怡:“……”

當這麼多人的面,單單給她端來一碗紅糖雞蛋水,這不是在明擺著告訴別人她來月事了嗎?

岑婧怡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哎喲,婧怡你還不好意思了?”一個姓李的大姐笑著揶揄,“像你們家顧團這種細心體貼的男人,可真是滿部隊打著燈籠找,也找不出來第二個。”

“就是!”另一位王大姐笑著接話,“我家那個啊,別說給我煮紅糖水了。我就是在屋裡上吊,他都以為我在盪鞦韆呢!”

一句話惹得屋裡眾人鬨然大笑。

岑婧怡也在笑聲中減少了些尷尬。

“哎呀,他們給屋裡弄得煙塵繚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