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婧怡沒想到涂月華會突然提起這樣的話題。

她有些愕然地下意識朝和自己隔著茵茵的顧延卿看了一眼,畢竟自己前幾天才答應顧延卿,要和茵茵跟他去部隊。

結果她發現對方也在看他。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竟然從顧延卿的眼神中看到了擔憂。

他在擔憂什麼?

擔心她會帶著茵茵跟涂月華離開嗎?

不過是呼吸間的工夫,岑婧怡就已經挪開了和顧延卿對視的視線。

涂月華見岑婧怡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而是先去看顧延卿的神色,瞬間又有些氣急。

“婧怡!”涂月華就坐在岑婧怡的身側。

她直接握住了岑婧怡擱在桌面上的手。

“你可要考慮清楚了,到底是治茵茵的病重要,還是其他的事情重要。”

岑婧怡當然會優先選擇治茵茵的病。

可是去鵬城從來都不在她的考慮範圍內。

“月華,我……”

涂月華像是猜到了岑婧怡要說什麼,她抬起自己的手,示意岑婧怡先不要說話。

“咱們先不說帶茵茵治病的事。你猜,我在鵬城見過誰。”

岑婧怡靜靜地看著涂月華圓圓的眼睛,等待她的下文。

只見涂月華雙指在桌面上用力地點了點,刻意壓低了聲音道:“胡芬芳!”

聽到‘胡芬芳’這個名字,岑婧怡的腦子‘嗡’的一下,耳邊響起了長鳴。

她臉上的血色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去。

坐在一旁的顧延卿也跟著皺了皺眉。

胡芬芳這個名字他好像聽過,是……

是狀告岑老師,聲稱被岑老師猥褻了的那個女生,胡芬芳!

“真的?”岑婧怡看著涂月華,試圖從涂月華眼中看到半分開玩笑的痕跡。

涂月華眸光澄澈堅定。

她點點頭,“真的!我真的看見胡芬芳了,就在上個月!我在鵬城跟人出去談生意的時候,在一個外資企業開的酒店裡,看見了她!”

“當時,她打扮得花枝招展,和一個能當她爹的老男人在一起!”

“我喊了她一聲‘胡芬芳’,她當時就回過頭來看我了。”

“結果我追上去,她又死活不肯承認自己是胡芬芳,還給我拽了個英文名字,叫‘麗莎’!”

岑婧怡的臉上逐漸恢復了血色,眸光也逐漸暗了下來。

她低喃:“你叫她了。”

“什麼?”涂月華沒聽清。

“你叫她了。”顧延卿替岑婧怡重複。

並解釋道:“這些年,她一直躲在外面,不肯面對婧怡,不肯配合警方的後續調查。”

“你認出了她,當場叫了她,她肯定會因此警覺,興許已經離開當地。”

涂月華的嘴巴張了張,顯然是才意識到這點。

她懊惱地拍了拍自己的額頭,“瞧我!成天就想著做生意了,怎麼連這麼淺顯的問題都沒有考慮到?”

“不怪你。”岑婧怡安慰說,“你也是在認出她的當下,太激動了。”

涂月華沒有為自己辯解。

她有些著急地道:“可就算她走了,她只要在鵬城生活過,就一定會留下痕跡。你和茵茵跟我去鵬城,我們馬上派人順藤摸瓜去找她,好不好?”

話題兜兜轉轉,又回到了要帶岑婧怡和茵茵離開這件事上。

岑婧怡這次很快給出了答案:“你讓我考慮考慮吧。”

“好,我等你的訊息!”

幾人說完話,包間的門剛好被推開,服務員開始上菜了。

這是鎮上最好的私營大飯店,服務員穿著統一的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