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左手拎著三盒章魚小丸子,三份可麗餅外加一點壽司。右手端著一杯布丁,位於澀谷 “shibuyacast” 一樓的“オーレ”,鮮紅的櫻桃點綴出的布丁賣相不錯,味道也不錯。

櫻小姐跟在我身後,她似乎在有意的保持距離,生怕我產生被別人“監視”的感覺,可我完全能察覺到她的存在。她屬於混血種的氣息可比普通人讓我更加註意到。

街道上有不少行人,東京是著名的時尚都市。行人都穿著潮流的衣服,瀟灑自信的穿行在人潮之中。

“ イケメン、一人?”(帥哥,一個人?)有聲音在我身側響起。我沒聽懂什麼意思,只能側著腦袋看過去。

說話的是一個年輕女孩,頂著一頭挑染成雪花般藍白相間的長髮,長髮像是瀑布般垂落,周圍還纏繞著幾縷細細的黑色髮帶,更把頭髮襯得如海洋般深邃。

她的臉小巧精緻,卻被濃厚的妝容覆蓋。一雙大眼睛像是被煙燻過一般,黑色的眼影向上飛揚,睫毛又長又翹,上面塗著亮晶晶的睫毛膏,在燈光下閃爍著。眼睛下方還貼著幾顆水鑽,隨著她的動作一閃一閃的。

嘴唇上塗抹著大紅色的口紅,紅得像剛喝過血一樣,唇形被勾勒得極為誇張,嘴角總是微微上揚,帶著一抹似有若無的挑釁。

她穿著一件黑色的露臍短上衣,衣服上印著奇形怪狀的圖案和鉚釘。肚臍上還戴著一個閃亮的臍環,在陽光下折射出刺眼的光。

下身是一條破了好幾個洞的超短裙,裙襬參差不齊,露出她白皙卻又帶著幾處紋身的大腿。腳下蹬著一雙高到誇張的馬丁靴,鞋帶鬆鬆垮垮地繫著,靴面上有一些磨損的痕跡。

耳朵上打著耳釘、還有長長的耳墜,走起路來叮噹作響。脖子上掛著一條水晶項鍊。

這是啥?小太妹?

她要幹嘛?撩我?

“ …… ”我也不會日語啊。會也就那幾句啊,還是當年和幾位老師學的……

“ hello?”我嘗試用英語和她交流。隊友呢?救一下啊!

我看了一眼立在不遠處的櫻。她面無表情的看著我,絲毫沒有上來幫我解圍的意思。

“あなたは観光客ですか? どこから來たの? ”(你是遊客嗎?從哪裡來?)她上下打量著我,眼神侵略性很強。

我後退兩步。用英語說了一句“ 不好意思,我不會日語,再見。”然後轉身便準備離開。

忽然,原本還是安靜的人群躁動起來。像一滴水落進沸騰油鍋中。人們在尖叫,鳥雀聲驚。我已經注意到了,五六個手持刀刃的蒙面男人徑直向我衝過來。

“ 彼女だ、彼女だ。”(就是她,就是她。)[日語中的她和他發音相同]。其中一人嚷嚷道。

我尋思他們也不是混血種啊,衝我來的?我也沒跑,依舊保持著站在原地的姿勢,看上去像被嚇傻了似的。

一個人拉住我的胳膊,往後拽。“ ぼんやりして何をしているの? 走れ!”(愣著幹嘛?快跑啊!)我一下被拽離了思考,順勢被拉動,跟在她的身後跑起來。

不是追我的,是追她的。我一下子反應過來。那你別拉著我啊!

我邊跑邊從口袋中掏出手機。開啟翻譯功能。“ 那個,他們好像是追你的,可以放開嗎?”

“ 他們可是日本黑幫,你剛才和我說話了,他們肯定認為我們認識,你也會被砍的,我這是在救你。”小太妹氣喘吁吁的開口。

“ 那你要拉我去哪?我就是個遊客,可對付不了黑幫。”我煞有介事的開口,裝的滿面愁容。

“ 切,要不是本姑娘今天沒帶人出來,能讓夜狼的這群廢物追?”女孩罵罵咧咧的開口,可腳步還是不敢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