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讓她放心不下的,是她那個素未謀面的親生孩子,她自己如今是不可能親自去尋找了,本想最後囑託一下大女兒的。

奈何一個人也沒有來,就是想找個人帶話,都做不到。

溫海城也就罷了,那個她一手養大的‘兒子’竟對她也這麼無情,這是她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的。

說不失望那絕對是假的,心口泛起絲絲密密地疼意。

是早就知曉自己的親生母親是誰了嗎?

還是覺得她的‘所作所為’讓他丟臉難堪了?

以至於都不想多看她一眼,哪怕可能是最後一眼。

汪素素很清楚自己年歲不小了,此次一去.....怕是沒有再回來的機會了。

那些沒來及去做的事,到了如今,除了壓在心裡讓她喘不過來氣外,好像再沒有更好的解決辦法了。

自己女兒自己瞭解,即便真的叮囑了,怕也只會不了了之罷了。

溫海伯已經凍的瑟瑟發抖了,旁邊和他同樣處境的人,更是被他刻意忽略了個徹底。

到了這個時候,他對汪素素這個導致一切的罪魁禍首,怎麼可能沒有怨言,只不過事已至此,接下來的生活,他肯定是還需要對方的,那麼就不疑鬧得太過難看。

看著來時的方向,心裡對自家妻子很是不滿。

等待的時間越長,心裡的不安就越強烈,這,這要是不給他來送物資,讓他接下來的日子可怎麼生存??

溫海伯焦急地對著旁邊人說道,“素素,你那邊是不是等到時候給你寄東西?”

心下不是沒有對以往過分行為生出後悔,不然,妻子不會如此決絕,他知道,哪怕是到了地方,對方給自己寄東西的機率也不大。

現在只能把希望寄託在汪素素身上了。

汪素素看了對方一眼,只一眼她就看出對方打的什麼算盤了。

心中嗤笑,看,看吧,這男人可真是一點沒變過,只要遇到一點事兒,那就別想對方能立的起來。

爬著乞食的玩意兒,可真讓人看不起。

另一邊。

張豔騎著腳踏車,車把上掛著兩大包東西,一邊騎一邊嘴裡罵罵咧咧。

想到自家丈夫說要給婆母準備下放的物資,等她準備好了,問對方要錢的時候,竟然說沒錢。

呵。

沒錢?家裡怎麼會沒錢?騙鬼呢。

要知道,花掉的可是她好不容易存下的私房錢。

別看她嫁到了廠長家,她手裡其實沒有多少錢,存下來的也都是她自己的工資。

一直以來,因為大姑姐溫秋蓉的說道,家裡所有的財政大權都在婆母手裡,如今婆母不在,那錢財不就落到自家公公手裡了,明顯就是公爹不想給婆母花錢罷了。

不過隨即張豔想想也瞭然了,婆母做出那等丟人現眼的事,公爹生氣也是應該的。

不過說一千道一萬,這個錢怎麼著也不該是她出呀?

自家丈夫每月給她的十塊錢,加上日常開銷,本來就沒存下什麼。

這點錢要放在自己孃家那會,也會存的下來,在溫家各方面花銷都是不少的情況下,能存下的只有她自己的工資,但是話又說回來了,她自己的工資可捨不得花到婆母身上。

騎到半道的張豔突然停了下來。

是啊,她幹嘛這麼老實,反正今天只有她一個人來送行。

有沒有送到,那有誰知道?

連帶著大姑姐溫秋蓉的那一份,那豈不是她都可以眛下來。

想到就幹,腳踏車瞬間調了個頭。

往自己孃家方向騎去。

這冰天雪地的,她那婆母大概怎麼都沒想到,有兒有女的,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