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她們趕到大河邊的時候,已經是半個小時後了。

流經村裡的小河幾乎是沒有魚存活的,往往冬捕魚都是來這裡的大河,相對的,自然也不止東風大隊一個大隊。

其中還有青揚大隊,紅星大隊兩個大隊。

和明月姝一樣是第一次參加冬捕魚的還不少,多數是今年新來的知青們,此時一個個都摩拳擦掌準備大幹一場呢。

原來在冰面上鑿出一個長方形的大洞,再在周圍用木棍圍一個防止掉進去的簡易圍杆,就可以用網子撈魚了。

可以說很是簡單粗暴了。

“月姝,快看,那不是你二哥。”張夢拉著明月姝就往那邊走去,還不忘嘿嘿嘿一臉賊笑地說道,“咱們讓你二哥給我倆走走後門。”

她可是聽了往年冬捕魚的境況,大傢伙都是這麼幹的,出力鑿冰捕魚的都私下給自家挑更大的魚,這點上,大傢伙基本也是心知肚明瞭。

“走,可不是要開個後門嘛。”她二哥真真就純純幫忙的,因為他是沒有資格分魚的,既然如此給她和張夢分條大魚一點不過分。

“啊,有人掉下去了,救命啊。”

“救命啊!”

“……”

就在此時,側方位傳來幾聲女人的尖叫聲,一時間三個村裡的人都被驚動了,紛紛往那邊趕去,明月姝她們也不例外,中途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就轉了道。

“哇,有人跳下去救人了。”

張夢兩人順著視線看過去,是一位穿著紅格子外衫的年輕女人,那表情不像是急切擔心、倒像是興奮。

可是明月姝明明看到後面有人拿著棍子已經過來了,只不過被突然過來的一人攔了下來。

“那不是劉家寶嗎?他今天這是吃錯藥了不成?”整天遊手好閒招貓逗狗的混混,今天敢跳進大冬天的河裡救人,怎麼說都不正常吧,說他沒有所圖,狗都不信。

旁邊聽見這話的人,都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便沒再說話了,和他一起的人都像是極有默契一樣紛紛沉默不語,不難看的出來這些人都是一個村裡的人。

就在此前有人大喊,“出來了,出來了,人被救上來了,家寶好樣兒的,今天總算沒給咱們男人丟臉。”

明月姝就看到一個長得尖嘴猴腮的男子,此刻可能是因為頭髮被打溼的緣故,活脫脫跟個野猴子一模一樣。

野猴子一般的男人懷裡死死抱著一個昏死過去的女人,這麼冷的天,那個女人身上只有件薄薄的裡衣,應該是棉衣溼水後太沉直接脫掉了。

結合剛才看到的一切,明月姝不得不得出一個結論,這恐怕就是針對這個姑娘設計的一場局,心中莫名生起一股怒火,若她所猜不錯的話,這姑娘大機率是知青。

同為知青,多少有那麼些兔死狐悲的感觸。

聰明人從來不少,區別就是是否有人能這時候站出來,明月姝覺得有點慚愧,她也是這些人中的一員,她並沒有為對方站出來聲討的勇氣……

因為對於她來說,對方就是陌生人而已。

很可悲,可人性往往就是這麼的現實。

就在這時,一聲充滿怒氣的聲音響起,“你媽的臭無賴、噁心人的玩意兒,還想染指曉秋,長的被你癩蛤蟆族人嫌棄不要後以為自個是人的玩意兒了,真是給你臉了,今天這事我已經報警了,你踏馬故意害女知青掉下水,藉此來毀了她的清白,你這是耍流氓要被吃槍子兒……”

明月姝一眼就認出來了罵人的這位,正因為認出來了她才格外驚訝。

此人正是她們下鄉火車上認識的林佳慧,實在把那個沉默寡言很有高冷範的人,和眼前這個潑辣非常、罵人十分鐘不帶喘氣的人代入是同一個人。

林佳慧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