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正堂,兩人來到一處偏房,此處堆滿了雜物,灰塵遍佈。他們小心翼翼地繞過堆積如山的箱子與罈子,生怕觸動什麼禁忌。突然,一陣細微的聲響打破了沉寂,一隻老鼠從破布中竄出,嚇得溪寧險些失聲尖叫。

十八與溪寧逐一檢查著各個房間,無論是書房中散落的書卷,還是臥室內半開的窗欞,都顯得異常平靜,沒有絲毫異常。只是偶爾能見到啃咬的痕跡與幾隻死老鼠,讓人心生寒意。

正當兩人準備放棄之際,一陣細微卻清晰的聲響從後院傳來。他們穿過曲折的迴廊,來到後院,只見一口枯井赫然映入眼簾。井口雜草叢生,偶爾傳來幾聲不明生物的低吟,令人毛骨悚然。一陣冷風吹過,帶動院中落葉紛飛,更添幾分陰森之感。

兩人小心翼翼地靠近枯井,只見井底乾涸,幾隻老鼠在井底爬來爬去。十八對溪寧說道:“這李府的老鼠似乎有些過多,連書房的書都被啃噬了。”兩人隨即走向最後一個未曾探索的地方——廚房。

廚房之內,巨大的鐵鍋與銅壺靜默地立於灶臺之上,表面覆蓋著一層厚厚的油膩與灰塵。空氣中瀰漫著一種混雜著香料與油煙的奇異氣息,偶爾還能聽到老鼠在角落裡窸窸窣窣的聲響。一陣冷風吹過,吹起了灶臺上的破舊抹布,帶來一絲陰冷與不安。

十八正欲上前開啟鍋蓋,卻被溪寧攔住:“我來,你躲後面。”十八聞言,連忙退後幾步,結印做出各種道印,隨時準備支援溪寧。溪寧挑開鍋蓋一看,只見鍋內滿是老鼠。兩人不由鬆了口氣,轉而檢視米缸,卻發現米缸空空如也。

十八凝視著空蕩蕩的米缸,陷入了沉思。片刻之後,他猛然抬頭看向溪寧:“我覺得問題可能出在大米身上。你記得員外說過嗎?他那天晚上沒吃飯,而第二天家人才沒了。全村人都是在吃席時吃了缸裡的米飯才暴斃的。估計是米飯被投了毒。而員外吃的米是新買的,所以沒事。”

兩人聞言,心中豁然開朗。於是他們回到大廳,詢問李員外酒席的剩飯剩菜都扔在哪裡了。李員外聞言,顫抖著手指向一處偏僻的角落……

十八攜溪寧步入那充滿謎團之地,銀針輕揮,直指垃圾堆中的殘羹剩飯,卻未見絲毫變化,未曾沾染絲毫毒跡,此情此景,實乃奇異。

溪寧輕笑道:“十八,你素來算無遺策,何不卜上一卦,解此疑惑?”

十八聞言,白眼微翻,淡淡道:“卜卦之道,非兒戲也,窺探天機,實乃逆天之行,有損陽壽,吾豈會輕易為之?”

溪寧聞言,恍然大悟,正欲離去,卻見桶中雞骨累累,心中又生疑雲:“莫非那缸中之米,被用來餵了雞,而雞又被烹煮,眾人食了有毒之雞,這才……”

十八聞其言,亦是微微皺眉,卻道:“此事雖有可能,卻也不乏他因,或許真有妖邪作祟,殺人無形。”

二人回到客廳,十八沉聲道:“李員外,那日大席之事,可否再細細道來?近日家中,可有異常?”

李員外聞言,略作思索,道:“異常?倒也無甚異常,只是……”言及此處,似是想起了什麼,繼續說道:“吾家一向節儉,廚事皆由賤內操持,那日我起時,見廚房之中,雞屍遍地,禽圈之雞,皆被其殺盡,置於廚房。如今想來,確是異常,我等一頓,豈能吃得如此之多?那日大席,吾恐浪費,便將所剩飯菜,皆分給村民食之。”

十八聞言,點了點頭,又問道:“員外家中,可備有老鼠藥?此等鼠患之地,想來不會少吧?”

李員外聞言,便欲前去取來,不多時,卻空手而歸,道:“奇怪,我記得賤內前幾日曾買過一包,如今卻不見了。”

十八聞言,心中已有了計較,對張縣令道:“此事雖匪夷所思,但真相,或已浮出水面。”

言罷,十八緩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