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巧當天是星期六,學校放假。

吃完午飯,收拾好家裡,祖孫三跟著華安山夫婦一道回了家。

離開了一個星期,家裡除了有點灰,別的跟離開時沒甚區別。

院後面的菜地,被嚴茉莉夫婦翻了遍,又下了菜種子。

那些剛下去沒幾天的菜種子已經冒出了嫩綠的芽。

它們從鬆軟的土裡探出頭來,好奇的張望著這個世界。

華遠盛放心不下家裡的地,到家沒多久便揹著個手出門了。

晚飯是在華遠清家吃的。

因為趕著四點半去縣城擺攤的緣故,吃完飯也才將將不過四點鐘。

吃飯時,看著沒什麼煩惱、埋頭苦吃的幾人,華遠清愁得頭髮都白了幾根。

這不,牛車一動,他就立馬跟了上來:“我也去看看!”

嚴大花也不放心。

可家裡還有兩個孩子,不能沒有大人。

想一塊帶去吧?

又怕晚上太亂,小孩被拍花子的拍走了。

只能遺憾道:“老頭子你去瞧了回來好好跟我講講。”

一行人架著牛車往三岔路口趕,可還沒到地方,遠遠的便瞧見路口被人圍了個水洩不通。

華梨初華安桃對視了一眼,都從雙方的眼裡看出了疑惑。

“1塊錢11個圈,是你這兒吧?我昨天在你這套中的煙,一開啟,煙上全是黴。一捏,又軟又溼,這是人抽的嗎?來來來,死老頭子,你抽給我看看!”

一個壯漢宛如鐵塔般矗立在小攤子前。

他寬厚的肩膀似能扛起千斤重負,結實的肌肉在衣衫下隱隱起伏,蘊藏著令人畏懼的力量。

梁大江嘴唇動了幾下,用微不可聞的聲音反駁:

“不可能!我們家的煙都是新買的好煙,誰知道你這是打哪兒弄來的壞了的煙……”

梁敬棟看著這位渾身上下都寫滿了“不好惹”三個字的壯漢,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

壯漢眉一擰,眼一瞪,滿是橫肉的臉上閃爍著冷峻的光芒:“你說什麼?”

壯漢雖然長得氣勢洶洶,嚇人了點。

卻自認為是個講道理的人。

他從口袋裡掏出昨天套中的煙,開啟煙盒,展示給圍觀的人看。

“我李三行不改姓,做不更名,這盒煙是我昨晚在這兒套中的。你們看,這上面長滿了黴。”

周圍的人探頭細看,紛紛點頭:“這上面確實長了黴。”

肖梅掃了眼躲在身後的梁敬棟,撇了撇嘴,抬腳又往後退了兩步。

壯漢李三一把將梁大江拽到跟前,將煙懟到他面前:

“瞪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這上面是不是上滿了黴?

我李三雖然窮,但還不至於做你說的那種事。

這煙就是從你家攤上套中的。”

王盼娣見梁大江被人拎著脖子,很不舒服的樣子,顧不得心裡的害怕,梗著脖子吼:

“你說是我家的就是我家的?那我說你是我兒子,你就是嗎?”

周圍人一聽,也覺得有道理。

就在雙方陷入焦灼之時,一位大娘拿著一個鏡子走了過來。

“我呸!這破爛東西送我我都不要,你把我昨天在你這套圈的錢退給我!”

說著,她舉著手裡的鏡子,大聲說:

“你們看,這是我昨天在她這兒套的鏡子,才剛拿回家,就開膠了。

鏡子是鏡子,殼子是殼子……”

人群中,幾個同樣在梁家攤子套了圈的人頓時顧不上看熱鬧了,轉身就往家裡走。

躲在最後面的梁敬棟老遠看到了華梨初一行人,眼眸接連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