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梁奕梨搗鼓出來的呢?”

“誰?”

王盼娣失聲大喊:“不可能,我明明是從一箇中年男人手裡買來的,怎麼可能是那隻白眼狼搗鼓出來的?”

梁大江目光閃過一絲若有若無的冷意:

“她搗鼓出了這個東西,沒有自己去賣。

而是低價批發給了華家村的人,帶著他們華家村的人一塊掙錢!”

王盼娣只覺得有隻無形的大手,死死掐住了自己的喉嚨。

過了好一會,才喑啞著聲音咒罵道:

“天殺的白眼狼,胳膊肘往外拐,當初怎麼沒跟著她那個短命的娘一塊死了算了。”

梁大江眼底閃過一絲陰霾,偽善的最後一層面紗徹底被掀開。

“你明天去把永昌喊回來!”

“幹嘛?”

“永昌再怎麼說也是那兩死丫頭片子的親爹,找她要個方子怎麼了?

真以為寫了個什麼勞子破斷親書就能把關係斷乾淨了?做夢!”

王盼娣的眼睛骨碌碌的轉了幾圈,連聲應和道:

“對!孝敬親爹是應該的!

不止涼粉方子,還得告訴那兩白眼狼,以後搗鼓什麼,都得先送回家!真是反了天了……”

說著說著,王盼娣臉上露出了一抹嚮往的神情。

等涼粉方子到了手,她也學那死丫頭一樣,把涼粉批發給村裡人。

到時候,誰見了她不得捧著她?

可沒等到第二天。

當天晚上,在縣城裡上班的梁永昌就自己回來了。

“娘,暖思呢?”

王盼娣見梁永昌回來的第一件事,既不是問候爹孃,也不是關心兒子。

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不冷不熱道:“她不是早就回縣城了嗎?”

都說有了媳婦忘了娘,看來,果真如此。

梁永昌驟然瞪大雙眼,失聲大喊:“她不是一直在村裡照顧你們嗎?”

梁永昌一回來只知道找媳婦的舉動,讓王盼娣惱火不已。

這會兒提起李暖思,哪裡還有先前的半點滿意之情?

連聲抱怨道:“照顧我們?我們哪兒請的起她啊?

我大孫子不過是看了會故事書,她直接甩了他一巴掌!

永昌,媽跟你說啊,這女人,可不能太慣著……”

幾滴黃豆大的汗珠順著額頭上直接落進眼眶。

可這會兒的梁永昌哪兒還有心思擦汗?

他的眼底閃現一層驚慌失措,徑直打斷王盼娣的抱怨。

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跟抓著最後一根稻草似的追問道:

“她離開幾天了?”

王盼娣蹙眉:“好幾天了!”

梁永昌挺直的背脊一下子彎了下去,身體如被抽空了般,失聲落魄道:

“完了!這下徹底完了!”

說著,竟然連站都站不穩了,屢屢往後退去。

王盼娣見梁永昌嘴唇發白,眼底青黑,滿頭大汗,一副受了刺激的模樣,連忙扶住他:

“永昌啊,你可別嚇娘啊!

怎麼了?

出了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