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林方俊看似在整理自己手中的信件,實則目光一直在悄悄觀察著櫃檯後的工作人員。他注意到,有一位年輕的工作人員,看起來也就二十出頭的年紀,面龐還稍顯稚嫩,可那動作卻顯得有些慌張。在分揀信件的時候,他時不時地會抬頭向四周張望一下,那眼神快速地在大廳裡掃視一圈,然後又趕緊低下頭繼續手中的活兒,彷彿生怕被別人發現什麼似的。而且,每當有同事靠近他所在的分揀區域時,他的身體都會不自覺地微微一僵,手上的動作也會短暫地停頓一下,等同事走開後,才又恢復正常的分揀速度。

嫣紅也留意到了這個細節,她微微皺眉,心中對這個年輕工作人員起了疑心。趁著起身去諮詢寄信事宜的機會,她挎著籃子,邁著輕盈的步伐走到了那位工作人員所在的櫃檯前。她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輕聲問道:“小夥子,我這封信要寄到外地去,得多久能到呀?”那工作人員聽到聲音,抬起頭,看了嫣紅一眼,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他嚥了咽口水,結結巴巴地回答道:“這……這可說不準呢,現在時局亂,路上要是沒耽擱的話,估計也得個把星期吧。”嫣紅依舊笑著,又問道:“那我這信裡能裝點小東西不,比如給孩子做的個小荷包啥的呀?”工作人員趕忙擺了擺手,說道:“不行不行,信件裡不能夾帶別的東西,這是規定呢。”說著,他的眼神又開始遊離起來,時不時地看向旁邊正在忙碌的同事。

嫣紅又問了幾句關於郵票之類的問題,那工作人員回答得也是支支吾吾的,手上的動作越發顯得不自然,拿郵票的時候差點拿錯了面額,貼郵票時手也在微微顫抖,把郵票都貼歪了一點。嫣紅不動聲色地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裡,心中越發確定這個小夥子有問題。

等嫣紅回來後,林方俊低聲說道:“這個小夥子有點問題,感覺他心裡有鬼,咱們得多留意一下他。你看他那慌張的樣子,肯定沒那麼簡單,說不定和敵特分子有勾結呢。”嫣紅微微點頭表示贊同,輕聲回應道:“嗯,我也覺得他可疑,回答問題都前言不搭後語的,而且那眼神總是躲躲閃閃,咱們得繼續盯著他,看看他接下來還會有什麼舉動。”

接下來的幾天裡,他們每天都會準時來到郵局,坐在不同的位置上,變換著各種角度暗中觀察著郵局工作人員的往來情況以及信件收發流程。

每天早上,天剛矇矇亮,郵局的大門還未完全敞開,就已經有工作人員在裡面忙碌的聲響傳出來了。不多時,一輛郵政車便會緩緩駛來,停在郵局的側門處。那郵政車的車身有些破舊,車身上的綠漆掉了不少,露出一塊塊斑駁的鏽跡,車輪在地面上壓出一道道深深的轍印。車上裝滿了大大小小的信件包裹,用粗麻繩捆綁著,滿滿當當的,彷彿承載著無數人的牽掛與期盼。

隨後,工作人員們會齊心協力地把這些東西卸下來,搬到分揀室裡。在分揀的過程中,除了那位可疑的年輕工作人員外,還有一位年紀稍長的,大概四十多歲的樣子,頭髮已經有些稀疏,額頭上佈滿了皺紋,總是會把一些信件單獨挑出來,放在一旁的一個小箱子裡。他這個舉動做得很是隱蔽,每次都是趁著周圍人不注意的時候,快速地將信件塞到箱子裡,然後又若無其事地繼續分揀其他信件,而且這個舉動似乎是有意避開其他人的視線,彷彿那箱子裡裝著的是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有一回,林方俊假裝不經意地走到分揀室門口,他手裡拿著一封剛寫好的信,裝作是要詢問工作人員一些寄信的細節問題。他站在門口,微微探著頭,想看看那小箱子裡到底裝的是什麼信件。可剛一靠近,那位年紀稍長的工作人員就立刻走過來,神色緊張地問道:“你幹嘛呢?這裡是工作的地方,閒雜人等不能進來。”他的聲音雖然不大,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嚴厲,眼神中也滿是警惕。

林方俊趕忙賠著笑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