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初,夜幕如同一頭巨大而神秘的巨獸,張開它那無盡的黑色羽翼,嚴嚴實實地籠罩著這座飽經戰火洗禮的城市。寒風恰似這巨獸發出的陣陣怒吼,在大街小巷中橫衝直撞,吹得門窗哐當作響,那呼嘯聲彷彿是在向人們訴說著這座城市正面臨的未知危險,也為這已然緊張到極點的局勢,更添了幾分肅殺與冷峻之氣。

在那處看似毫不起眼卻又透著詭異的可疑民宅外,林方俊帶領著一眾同志正趁著這如墨般濃稠的夜色掩護,小心翼翼地朝著目標緩緩靠近。他們的身影宛如一群夜行的幽靈,悄無聲息地穿梭在黑暗之中,每個人的神情都凝重得如同被寒霜覆蓋,因為大家心裡都無比清楚,此次潛入行動不僅關乎著能否揭開敵人隱藏的陰謀,更牽繫著這座城市萬千百姓的安危,容不得有半點兒差池與疏忽。

那民宅靜靜地矗立在一片昏暗之中,四周彷彿被一種莫名的寂靜所包裹,好似隱藏著無數雙窺視的眼睛,又彷彿隨時都會有什麼可怕的東西從那陰影裡竄出來一般。林方俊貓著腰,身姿矯健而又輕盈,他的每一個動作都謹慎至極,時不時地回頭,用眼神和手勢示意身後的同志們放緩腳步,務必保持絕對的安靜。此刻,他壓低聲音,那聲音輕得如同微風拂過樹葉,對身邊同樣神情專注的嫣紅說道:“嫣紅,這民宅看著和普通人家沒啥兩樣,可越是這樣,裡面指不定藏著多大的危險呢,大家都得加倍小心啊,稍有不慎,咱們可就前功盡棄了,還會陷入絕境之中。”

嫣紅輕輕地點了點頭,她那原本靈動的大眼睛此刻也滿是嚴肅與謹慎,目光堅定地回應道:“林大哥,放心吧,咱們都心裡有數呢,經過這麼多次戰鬥和行動,大家都知道輕重,一定不會出岔子的。咱們這次一定要把敵人的陰謀給挖出來,絕不能讓他們再禍害老百姓了。”說著,她下意識地握緊了手中的短槍,那冰冷的槍身彷彿給了她更多的力量與勇氣,目光警惕地在四周來回掃視著,不放過任何一處可能潛藏危險的角落。

眾人就這樣悄無聲息地來到了民宅的院牆下,林方俊微微仰頭,藉著那微弱的月光打量著眼前這不算太高但卻足以成為一道阻礙的圍牆。他略作思索,轉頭朝著身手較為敏捷的小張輕聲說道:“小張,你先上去看看情況,動作一定要輕點,可別鬧出什麼動靜來,要是有啥不對勁的地方,立馬給個訊號,咱們好隨機應變。”

小張一臉嚴肅,眼神中透著一股躍躍欲試的勁頭,他壓低聲音,語氣卻無比堅定地回道:“是,班長,保證完成任務!”說完,他先是仔細觀察了一下牆根周圍的環境,很快便發現了一處可以借力的凸起,只見他如同一隻靈活的猴子,手腳並用,幾下就輕巧地翻上了牆頭。他趴在牆頭上,身子緊緊地貼著牆面,大氣都不敢出,先是靜靜地觀察了好一會兒院內的動靜,那專注的模樣彷彿要把院子裡的每一絲風吹草動都刻進腦海裡一般。確定沒什麼異常後,他才緩緩地朝著下方的同志們招了招手,那動作輕緩又小心,生怕引起不必要的注意。

林方俊等人見狀,相互對視一眼,心領神會地依次搭手,憑藉著彼此之間的默契,陸續翻牆進入了院子。一進入院子,一股陳舊腐朽的氣息撲面而來,院子裡黑漆漆的,伸手不見五指,只有正房透出些許如豆般微弱的光亮,那光亮在這濃重的黑暗中顯得格外突兀,隱隱約約還能聽到屋內傳來的些許模糊不清的聲響,彷彿是有人在低聲交談,又好似有人在搬動著什麼東西,讓人越發覺得這屋子裡面充滿了神秘與危險。

一位年長些的同志小心翼翼地湊近林方俊,他的腳步放得極輕,幾乎聽不到聲音,湊到林方俊耳邊後,才用那極低極低的聲音說道:“林同志,聽這動靜,屋裡估計有人,咱們可得更謹慎了呀,現在這情況就像在老虎嘴邊拔牙,一個不小心,可就把老虎給驚醒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