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抽鼻子聞了聞,說:“這是何酒,香得驚人哪。”

袁山鬆了一口氣,忙又行了個禮,說:“這菜名叫烽火酒釀肉,方才我倒入的那一大壺,便是我們酒仙鎮所產的酒仙釀,此菜本以提前醃製,又烹得半熟,最後以此酒大火煉之,既加入濃烈酒香,又能最大程度保留肉的嫩滑。”

錢大人聞言,做了個請的手勢,眾人嚐了,紛紛道不錯,口味也清奇。

“酒仙鎮有此好酒,居然不曾讓本官知曉,藏得好深哪。”

錢大人忽然想起什麼,望向賓客中的一位。

這人坐在下方位置,似乎不甚重要,是個陪客的,聞言一驚,屁股似乎都坐不穩,忙想解釋什麼。

袁山認得,這人便是掌管酒仙鎮的縣令,為著那礦山的事情的,他也曾經去找過此人,卻被敷衍推了回來。

袁山素來不喜歡這個叫吳悌的人,聽見他顫顫巍巍說:“回大人,酒仙釀雖然名字好聽,可味道實在一般,下官可不敢獻上來壞了大人胃口。”

“是嗎?”

錢大人發話,眼睛卻看向袁山。

袁山雖然不想幫狗官解圍,可也只能實話實話:“酒仙釀確實滋味不出眾,因此,我們想出來利用它烹菜的方法。”

這法子自然是穆九瀾教他的。

想到那姑娘,他忽然又想起自己本來求穆九瀾他們的事情,電光石火間,袁山想,總得試一試,求人不如求己,若是從此被打出去,甚至趕出酒仙鎮又怎樣,也值了。

於是他不給狗官接話的機會,立馬說:“以前那酒仙釀曾經名噪一時,自從礦山開發以後,興許是汙了水質,滋味大不如前,否則,吳大人肯定早就獻給您了。”

“什麼礦山?”

錢大人果然聽出了這話裡的重點,問吳悌。

吳悌臉皮漲得通紅,偷偷瞪了袁山一眼,腦瓜子卻飛快轉著,終於說:“下官實在不知什麼礦山啊,酒仙鎮哪裡來的礦,或許是這人見識短淺,看見些人挖樹便以為有礦了,若真是有礦,下官回去一定查清楚,若有人欺上瞞下,必定嚴懲不貸。”

“哦……”

錢大人想了想,說:“那下月你向我彙報,今日先吃飯。”

眼看這事就被晃了過去。

袁山牙齒都要咬碎,看來這吳悌早知道如何敷衍此事,只是自己恐怕別想回家了。

等到下個月,吳悌大可以把礦山暫時關了,就說沒這事,又或者說查清楚了,有礦不過是謠言。

反正錢大人又不會真的去看。

“錢大人,酒仙鎮礦脈一事屬實,我可以證明。”

眼看大家又開始動筷子,門外傳來個聲音。

袁山聽著耳熟,這不是……

只見穆九瀾提著個籃子走進來:“這裡頭便是採出的銅礦石。”

“你是誰?”

穆九瀾卻忽然笑了:“我不算什麼,可您請了我家王爺,忘了嗎?”

“啊,您是安順郡王府上的……”

前日,錢大人正打算請客,聽說某個王爺近日也來到了城中,當然不能放過機會,一併請了,只是他今日一直未來,錢大人還以為他是自恃身份,不願來。

“那您家王爺?”

“他今日有事,只是有句話託我帶給您。”

“什麼?”

錢大人嚴肅起來。

“這礦脈屬於君上,而近年鄰國交戰頻繁,銅礦更是兵備所需,無比重要,王爺已經知曉酒仙鎮銅礦,你猜,若王上知曉有人取了他的礦脈還不上報交稅,心裡會如何想啊?”

穆九瀾只是輕描淡寫,錢大人卻如糟了雷擊,細細密密的汗流了下來,剛想說什麼,這姑娘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