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一項證據存疑,可有了新的證據,兩項疊加呢。

現場的差人即便是反應再慢,也都明白了。

”可惡,這是故意栽贓啊,真是拿我們這些當差的沒當回事!“

”這人太可恨了,青蘭姑娘這是得罪什麼人了,要往死裡整她。“

“誰知道呢,畢竟是賣藝不賣身的花魁,得罪的人多了去了,幸好我們沒辦成冤案,這次又是多虧了沈少爺。”

說話間,一幫差人看向沈懷念眼裡多了一分崇敬。

看著屬下的態度,江長明一陣心酸,沒良心東西啊,我得的好處可沒少給你們,還有那小子,我可待你不薄。你就這麼報答叔的嗎。

咦,那小子呢?

說著他疑惑的扭頭看了一眼。

只見沈懷念不知何時已經跑去臨近的一張木床旁。

不是啥意思,驗屍還上癮了?

江長明十分無語,道:“賢侄,不過界了,那屍體不是賈家的。”

沈懷念此時哪還有功夫兒搭理他,一雙眸子滿是驚訝地看著那張臉,粗糙的面板,大且厚的唇,扁平的鼻樑,以及那熊貓眼。

這赫然便是他與吳曦昨日清晨見到的車伕。

“這個人怎麼會在這,他是怎麼死的?”他趕忙問道。

聞言,幾人便快速地圍了過去。

“哦,他啊,是鎮上的夜香工,名字好像叫李二,外面那些白綾紙錢就是他老母親為了祭奠他弄的。”一名差人站出來說道。

“這人何時死的?”

“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早上來送賈家屍體時聽義莊看守說過,好像是清晨在郊外河中淹死的。”剛才的差人說道。

淹死?

沈懷念看著車伕的面容,雖說有些褶皺,但不明顯,口鼻皆沒有泡沫與粘連物,這他麻跟溺死有毛線干係啊!

“賢侄,這夜香工有問題?”

江長明皺著眉,不會這麼巧吧。

“還不清楚!”

說著,沈懷念便掀開了白布,下一刻,屍體就這樣呈現在眾人面前。

一身粗製麻衣,很普通甚至有些簡陋的裝束,他表面看沒有任何傷口,見不到半點血跡。

“看起來沒問題啊!”江長明不解道。

”表面沒問題,不代表裡面。”

沈懷念說著,便托起屍體,隨即將其衣物往下褪去,然剛到一半露出上半身時,屍體背部一個猩紅的手印就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這是!”眾人一驚。

江長明眉頭緊皺“是修者乾的,而且看手印還是左手!”

“他是被震碎內臟而死的!”

沈懷念看著那清晰的五指印臉上臉上露出凝重之色。

“怎麼會這麼巧,又是左手,難不成與殺害賈家的是同一人,可為什麼要殺一個夜香工呢?”有差人提出疑問。

“沒錯,一個夜香工是最底層的人,沒錢沒勢,誰會注意他們呢,就連死了也不會有人查他們的死因,更何況還是修者動的手。

唯一的可能就是他惹了不該招惹的人!”

沈懷念眸光寒意湧動,他已然想到了那個打更的老人,看來我當時的感覺沒錯,那老傢伙不是善茬,而且很有可能他就是黑袍人。

“江叔,鎮上那個上了年紀的打更人在哪住?”

“你說的是新來的老何,就在鎮子南邊的小巷,那裡基本都已經廢棄了!”

江長明思維有些跟不上“賢侄,這事跟他有什麼關係?”

“我昨日清晨,曾見死者與打更老人起過沖突!”

沈懷念臉色沉了下來,道:

“如果我沒猜錯,他就是殺害夜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