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九尊話落,孫老夫人膝行幾步,額頭重重磕在地上,老淚縱橫,

聲音顫抖得不成樣子:“陛下,老身糊塗,千錯萬錯都是老身的錯,求陛下開恩吶,饒了老身這把老骨頭。”

大舅媽哭天喊地,雙手合十,

拼命作揖,“陛下,民婦一介婦人目光短淺,豬油蒙了心才會這般行事,往後定當改過自新,

日日誦經祈福為陛下祈願,只求陛下高抬貴手,饒過民婦。”

孫香草扯著嗓子哀號,妝容被淚水衝花狼狽不堪,“陛下,民女年幼無知,被家人誤導,絕不敢有意冒犯表弟與陛下呀,陛下慈悲,饒過民女這一回,民女願為宮婢,贖今日之罪。”

帝九尊神色冷峻,俯視著跪地求饒的眾人,

薄唇輕啟:“此刻知道怕了,求朕開恩了,晚了!你們肆意欺凌忠良之後,視國法、君威如無物,當朕的話是耳旁風?”

秦禾苗站在一旁,看著平日裡作威作福的孫家人這般狼狽,

心中暢快,卻也知帝九尊手握生殺大權,

適時出言:“陛下,他們固然可惡,但念在孫家是臣母親的孃家,若能嚴懲其惡行,令其改過,也可彰顯陛下寬厚仁德。”

帝九尊微微側目,神色稍緩思量片刻後道:“哼,看在秦愛卿求情份上,死罪可免,但活罪難逃,孫家即日起閉門思過三月,若再有不法,定斬不饒!”

孫家人聞言,雖心有不甘,也只能磕頭謝恩不迭。

孫香草仰起滿是淚痕的臉,目光觸及帝九尊那冷峻又英俊至極的面龐,

雙頰瞬間浮上一抹紅暈,羞怯與懼意交織在眼眸之中。

她咬著下唇,身子顫抖更甚,膝行向前一小步,嬌柔的聲音帶著幾分哭腔:“謝皇上開恩!”

她眼角眉梢盡是楚楚可憐之態,雙手合十,不住地叩首,

額頭輕觸地面,“皇上您仁厚慈悲,心懷天下,小女願進宮為奴為婢,望陛下恩准!”

帝九尊垂眸,冰冷目光掃向她,眉梢輕挑神色未改分毫,“哼!你也配!”

孫香草跪在地上,淚水似斷了線的珠子,簌簌滾落,將身前的地面洇溼了一片。

她雙肩微微顫抖,看似滿心悲慼楚楚可憐,實則那藏在衣袖下的手,不自覺地攥緊了衣角,指尖都因用力而泛白。

她低垂著頭,旁人瞧不見她的神色,此刻那淚眼中,

帝九尊冷峻又英俊的面龐不住閃現。

原本只覺心上人——伯爵府那位公子,風度翩翩,能讓她一顆芳心暗許,情思繾綣。

可今日得見聖上尊容,那劍眉星目鼻挺唇薄,周身散發的帝王威嚴與不凡氣度,恰似神只降世,瞬間撞開了她心底一扇從未察覺的門。

她的心在胸腔裡不受控地“撲通撲通”狂跳,像只莽撞的小鹿,

每一下跳動都似在耳旁擂鼓,羞意與傾慕沿著血脈奔湧,雙頰熱度攀升,燒得她耳根都泛起緋色,全然忘了自己仍身處險境。

帝九尊眉頭緊皺,眉峰間似凝著千年霜雪,雙眸滿是厭惡,仿若看著什麼腌臢之物,視線只在孫香草身上一掠,便迅速挪開。

他薄唇輕啟,聲音冷厲似冰碴:“守衛何在!”

一眾守衛瞬間現身,單膝跪地候命。

帝九尊下巴一抬,手指向還在啜泣的孫香草,寒聲道:“此女,見朕竟心存褻瀆,妄圖以媚態惑人,冒犯天威著實可惡,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以正視聽,讓她知曉這皇權威嚴,容不得半分輕慢褻瀆!”

孫香草聞言,哭聲戛然而止,花容失色,

驚恐地瞪大雙眼,“陛下,民女冤枉啊,民女絕無此意,只是……只是一時慌亂,求陛下開恩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