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妄圖奪位的心思還能撐多久。”

修長手指有節奏地叩擊著扶手,一下又一下,聲聲都似敲在人心尖。

暗一垂首再問,聲音裡透著一絲猶疑:“陛下,若辰王仍不收手,執意爭皇位……”

帝九尊眼眸驟冷,霍然起身,龍袍烈烈作響,

聲若寒潭碎冰:“他既非父皇親生,這十多年朕念著往昔情分,對他諸多容忍,可皇位豈容覬覦!

但凡他有半分危及大宋根基之舉,休怪朕不念舊情,屆時定親手將他這些年的謀劃連根拔起,

哪怕血染朝堂,也在所不惜!

這錦繡江山,朕絕不許任何人以旁門左道染指!”

帝九尊身形挺拔,負手站在御書房雕花窗前,

窗外的日光透進來,卻未能驅散他周身散發的森冷寒意。

他頭也不回,

嗓音低沉而不容置疑地吩咐道:“暗一,把近來查到柳碧玉與古馳之間所有密信訊息,

即刻原封不動地送往辰王府,一條都不許遺漏。

朕要讓辰王徹徹底底看清楚,他們背後那些腌臢事兒,瞧瞧他究竟會如何抉擇,是乖乖認命,還是妄圖做困獸之鬥。”

“此事速辦,莫要耽擱。至於後宮那位柳太妃……”

提及此名,帝九尊眸中厭惡之色頓顯,“她在宮中一日,朕便如鯁在喉。

如今苗兒臨盆在即,朕絕不容許有任何閃失,後宮不能留隱患。

儘快尋個由頭,做得乾淨利落些,莫要髒了朕的皇宮,也莫要驚到苗兒。

記住,一切都要在朕可控的時限內解決妥當。”

言畢,袍袖一揮,似已將那二人命運就此敲定。

延壽宮

帝旭辰懷揣著那些密信,腳步虛浮又沉重地邁進延壽宮。

宮苑內靜謐得有些壓抑,柳碧玉正慵懶地倚在榻上,見他進來,

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卻又迅速掩去。

帝旭辰直直地盯著她,嘴唇微顫,

許久才澀聲開口:“母妃,這些……您作何解釋?”

說著,將信件“啪”地甩在案几上。

柳碧玉臉色瞬間煞白,指尖不自覺地揪緊錦被,囁嚅著卻半晌吐不出一個字。

帝旭辰身形晃了晃,滿臉不可置信地逼視著柳碧玉,

雙眼因憤怒與震驚而佈滿血絲,聲音顫抖得厲害:“母妃,你竟真做得出來!

兒臣剛聽聞那傳言時,滿心只當是惡意構陷,可如今……已然石錘,婉柔的死也是你和古馳一手謀劃?”

他的拳頭緊握,關節泛白,好似這樣就能攥住最後一絲理智,

不至於被悲憤沖垮。

柳碧玉見再無轉圜餘地,咬了咬牙,僵硬地點頭,

臉上並無太多愧疚之色,

反而理直氣壯:“辰兒,事到如今,母妃也不瞞你了。

那李婉柔看似柔弱,實則是你稱帝路上最大的絆腳石!

你貴為王爺怎可整日兒女情長、英雄氣短?

一個女人,怎及得上這萬里江山、帝王霸業?

母妃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好,她不死,遲早會壞了咱們大事!

本宮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因她錯失皇位,哪怕揹負罵名,這惡人也由母妃來做!”

帝旭辰踉蹌後退幾步,似被重錘擊中胸口,喉間湧起腥甜,

眼眶瞬間溼潤,卻強忍著不讓淚水落下,

那是被至親背叛的徹骨之痛。

“為我好?母妃,你可曾問過兒臣要什麼?婉柔是我心尖之人,你卻……”

他嘶吼出聲,聲嘶力竭中滿是絕望與恨意,

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