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三跟在關雎子身後,先是從摩爾城一路向東,到了浩淵海上,又轉向南,進了察燕近海處。石三遙望故國,心中燃起一股莫名的悲壯來,正惆悵間,關雎子看著東面的臨碣,道:“那上桑國彈丸之地,竟也敢陳兵察燕北境,近些時日,我見他異常騷動,想是心癢難耐,或是又在摩拳擦掌、躍躍欲試了。你若回國,須警惕著些。我看那白崇一盡對自己人下死手,對異族別國倒是客氣的很。不遠萬里的請來幾個什麼漢美國師,黑剎兩個潑皮幾乎葬送在他手上,卻又臨陣開恩,饒了他們性命,不知腦袋裡裝了些什麼漿糊。若是我,惠澤及其徒眾哪還有死裡逃生的可能。霍盧雖大,卻沒有一寸多餘的土地,容不得一隻害蟲侵佔,霍盧雖弱卻敢與強者爭鋒。”說著,便越過了上桑國之境,繼續向南飛。過了察燕之後,便是南疆四國,從東向西,依次經過北沛、固安、上胡。一路上,石三與關雎子指點著四國的風土人情。正行進時,迎面撞上兩個人,石三定睛一看,不是別個,正是當年殺身仇家,風裡藏安格魯和雙頭怪阿哥里。兩人也是意外,沒想到那日被自己親手打殺的石三竟又活生生出現在自己面前。還未等他兩個問話,石三便說道:“果然是冤家路窄,又在此地相見。”

風裡藏笑道:“沒想到被你逃了,怎樣?今日是你自己乖乖受死,還是由我二人代勞?”

關雎子聞言,哈哈笑著問石三道:“這兩個是哪裡來的潑皮無賴,竟敢口出狂言?欺你如此之甚,怎能饒過他。交給我吧,幾百年不殺人,都忘了是何等的恣意爽快。”說完,未等石三及對面二人有所反應,便見關雎子倏地憑空消失了,安格魯和阿哥里二人大驚,哪裡還敢強撐,轉身便向北面逃去了。

關雎子再出現時,仍是在石三眼前,只是那二人早已逃得無影無蹤了。

石三拱手道:“多謝陛下救命之恩!若不是你,恐怕又要葬送在他們手裡。”

關雎子道:“我也只是嚇一嚇他們,若是果真廝殺起來,無外乎是個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結局。”

石三道:“我們快些趕路去吧。”說完,一馬當先搶在前面帶路,向白勺谷飛去。關雎子緊緊跟著他,道:“方才那一隱身,已耗了許多氣力,沒想到竟如此不濟。但願此行有所收益,否則不知能不能有命回去。”

石三道:“陛下吉人自有天相,想必會有好的結果。有一事欲向陛下討教。”

關雎子道:“請講!”

石三道:“我見修至化境者皆能瞬間轉移,既然如此,何不一轉千萬裡,到敵軍之後去,豈不是一舉可定乾坤,何須費工夫與他正面交鋒?”

關雎子道:“你當我們是神人不成?化境者只是突破了瓶頸,丹氣大成,能隨心所欲,但也是有上限的隨心所欲。所謂‘隨心所欲而不逾矩’。不管怎樣,這個“矩”仍是存在的,只是能夠更自如些罷了。那瞬移,不過一去裡,隱形不過剎那之間,不可能像你說的那般,來去自如,毫無顧忌。”

石三道:“原來如此,看來化境者也不是無所不能,只是登峰造極、爐火純青罷了。”

關雎子點點頭道:“但凡化境者,自修者少,多是有賴機緣或是族內秘術傳承。似我就是機緣巧合,你察燕皇族即是秘術傳承。”

石三道:“我也是有所耳聞,想必僅有白崇一是真正的修行者吧?”

關雎子笑道:“白崇一?他算什麼修行者!若不是他巧舌如簧,此時的白元宗主的位子斷由不得他來坐。”

兩人說著,見一把白色的勺子嵌在大山深處。石三指了指那個方向,道:“腳下的便是了。我們先落到山林裡,貼地而行,莫要驚動了駐防的白元弟子。”

關雎子笑道:“白崇一果然是大手筆,自家事還顧不來,跑到這裡耀武揚威來了。”說著,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