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你何用?”話未說完,卻被白楸拽了拽衣袖,他將方才那弟子叫到近前,撬開牙關,見口中沒有解藥,又命人去城北白榆處將通風報信的六名弟子叫來,一一檢視之下,皆未見舌下有解藥,命人拿來紙筆,寫了七個鬮握在手中,對他們七個人道:“你七人體內有解毒之藥,事關此次剿匪之成敗,事關白元宗門的興衰榮辱,事關國家社稷之大計,望你們能慷慨獻身。”說完見無人上前,便伸出手來,道:“我手中有七個鬮,僅有一個寫著‘獻’字,其餘都是‘無’字,你等各拈一個,拈中‘獻’字者便是。”見眾人遊移,白楸又道:“大丈夫馳騁疆場,雖死無憾,有何懼哉?權且放心,你死後,必以國禮厚葬之,再奉養一家老小,快動手吧。”眾人無法,便挨個從白楸手中抓鬮,果然是方才從敵陣中逃出來的那名弟子拈中了。看著手中的“獻”字布片,冷哼一聲,道:“本以為九死一生,沒想到最終還是十死無生。”白楸也不客氣,手中化出一把匕首來,沒有任何遲疑地插入其腹中,又上下左右橫剌了幾下,剖開了腑臟,伸手進去摸索了半晌,在其腸胃中掏出一顆未消化乾淨的藥丸來。隨手在衣服上蹭了蹭,遞給抱撲子,道:“三天後我與三長老要發起總攻,莫誤了事。”又對貼身弟子道:“厚葬之!將他一家老小接到江州奉養。”說完轉身進了營帳。留下白楨等人面面相覷。死裡逃生的六名弟子嚇出了一身冷汗。

回鶻城中,葉一劍仍是興奮難耐,對石三道:“你這幾次計謀都大獲成功,讓我們撒了野,解了恨,痛快至極!什麼時候再來一次,徹底擊潰他們的鬥志才好。”

石三卻興奮不起來,道:“這幾番用的都是些陰鷙的絕戶計,一生用一次已是罪過,須是後世行善來補救,怎敢一錯再錯、不知悔改?”不等葉一劍說話,便又道:“況且,白元醫法高深,單設了一個藥堂。近百年來,採天下能採的稀世珍藥。這毒瘴雖是伊督獨有,又怎能難得住藥堂的抱撲子呢?我猜多則十天半月,少則三兩日,抱撲子即可解開毒瘴關巧。”葉一劍沒想到這一點,驚道:“這麼快嗎?”石三點點頭道:“我們兩番給白元弟子餵了解藥,他只可逆向複製,便可輕鬆獲取。”

周毋庸道:“如此說來,我們該早作準備才是,省得他們攻進來時措手不及。”

石三道:“我左右算計,如今所能依仗的無非有三樣東西。”

葉一劍問道:“哪三樣?”

石三答道:“第一樣,乃是赴死的決心!”周毋庸與葉一劍齊聲道:“這是自然!”石三又道:“第二樣,便是這毒瘴,既然毒氣失了效,那我們就借其隱蔽之能,索性再拱些毒氣,將瘴氣布得更濃郁些,最好是伸手不見五指。”二人點點頭道:“好,就這麼辦!”石三又道:“第三樣東西,就是這回鶻城,我們總比他們熟悉些,可依著地勢,將其引入深巷,逐漸穿插分化,方有一線生機。”

葉一劍疑問道:“生機?還能有生機嗎?”

石三道:“全看造化了!”若是能逃出昇天,直往北面去,突出了白榆的圍困,再向北便是白澤尊者的轄域,他不會坐視不理的。周毋庸與葉一劍雖然點了點頭,但心裡都認定了,此戰有死無生,便暗下了一戰到底的決心,只盼著能夠保護石三突出重圍,為新黨留下一柱薪火。

三人將白楨、白楸誤殺的白元弟子一個個拖進城中去,分佈在大大小小的街道中,造成死者皆是新黨弟子的假象。隨即又添了些毒氣,將整個回鶻城裝扮得濃霧繚繞,似人間“仙境”一般。白楨在外圍看了,問白楸道:“怎麼霧氣更濃烈了些?”白楸道:“想是新黨賊眾做垂死掙扎,想要藉助煙瘴渾水摸魚。”白楨道:“如之奈何?”白楸想了想到:“我們在高處,又佔著人多勢眾,待解藥一出,便結出陣型,從外向內圍攏,還怕逃了他不成?”白楨道:“幾次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