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心下一橫,道:“也是,往日裡上不得,許是大裁決有意叫我們上不得,今日有這良機,何苦固步自封呢?好,我與你闖一闖,見一見這天下之雄偉,萬山之祖脈。”

惠靈公大笑道:“這才對嘛,我們走吧!”說完,抖了抖精神,頓時真氣蓬髮,抵禦住寒風,縱身繼續向黛螺頂衝去。

往上飛入雲層,惠靈公由心底裡生出一種酣暢淋漓的快意來,禁不住大笑道:“這裡果然是好去處,天山一色,放眼過去盡是白茫茫的,如夢似幻。”厄都何嘗不是這等感覺,只是自幼年的耳提面命已在他心裡生根發芽,長成了一蓬荊棘束縛,不是一時半刻可以消弭的,雖是心裡暢快,但仍舊提起一絲戒備來,對惠靈公說道:“大哥還是要警惕些,切莫驚了天上人。”

惠靈公朗聲笑道:“你們党項人果然是得上天之厚愛,坐擁如此好的天然屏障,竟然還能被人滅了滿門。”見厄都臉色轉陰,又道:“兄弟莫灰心,新黨定能幫你把這大好江山都奪回來。”厄都哪裡肯相信這等寬慰人的話,只是會心一笑,便拋在腦後了。

惠靈公正情難自禁發著感慨,卻忽聽眼前的白色山體裡一陣轟鳴聲,似龍吟、似虎嘯、似天塌地陷的前兆。兩人相視一怔,厄都反應過來,大叫道:“不好,是雪崩!”話音剛落,只見眼前的雪塊先是緩緩地向下滑落,隨即,小塊變成大塊,大塊變成更大塊。頭頂上一片白茫茫的雲彩,看不真切,先是一片冰冷的雪晶落在領口,不由得一個冷戰,抬頭看時,又有幾朵雪花飄揚著落在臉上,緊接著越來越多,竟像下起大雪來。惠靈公哪裡見過這等景象,也不知道雪崩的厲害,心裡想著,即使讓鬆軟輕柔的雪堆壓在底下又何妨呢?一縱身便跳出來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厄都卻知道雪崩意味著什麼,拖起抬頭賞雪的惠靈公就向外面退去。惠靈公問他:“賢弟這是作甚?”厄都無心回應,一味地半拖著惠靈公的身子往前飛。雪山崩塌,乃是大自然最磅礴的力量之一,哪裡是兩個渺小的人類能夠抗爭的。縱使你有扛鼎之力、遊隼之速也如微末塵埃,不足道哉。

他兩個滿眼盡是白茫茫的,只飛出去不足三五百米,頭頂上便落下來一塊又一塊的大雪球來。雪球砸在頭上並不是那般輕巧的,惠靈公再不敢大意,奮力向前飛,卻已是來不及了,那天似被捅了個窟窿,冰雪鋪墊蓋地的傾覆而下,將逃脫不急的惠靈公、厄都兩個埋在裡面。許久之後,那震天裂地的轟隆聲在山谷中蕩了幾次便走遠了,揚起的雪花也漸漸落了地,世界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惠靈公在雪覆蓋住身體前的一剎那,騰出一道真氣來,護住周身,在幾十米厚的雪底遮蔽出一塊小小的空間來。厄都修為不及他,也因一心都在惠靈公的安危上,並沒來得及自御,只能用肉身生生接住了這厚重的雪層。惠靈公放不下他,推著雪在周邊摸索,終於在斜下方找到了被壓的還剩半口氣的厄都,奮力將他拖進真氣罩內,厄都才猛地吸了口氣,緩過神來,看著惠靈公,真誠地說道:“蒙哥哥不棄,又救了我一命。”

惠靈公沒好氣地道:“這雪崩如此厲害,你怎麼不早說?”厄都剛剛調動起來的情緒被他這一句責備衝擊得支離破碎,辯解道:“我的好哥哥,一路上我勸了幾次,你倒是聽啊!”

惠靈公轉而自言自語道:“也都怪我這烏鴉嘴,竟一語成讖了。”

厄都道:“你還是嘴下留情吧,我們如今還困在雪裡,若再來個什麼意外,就要徹底交代在這裡了。”

惠靈公道:“還能有什麼意外,難不成天上下火球嗎,加上這冰天雪地的,與我來一個冰火兩重天,先冰後烤,一道美味的天火烤全人?”

厄都幾乎要去捂他的嘴巴,心急道:“老大哥,你可見識過党項的樓蘭陣嗎?我們還是省些氣力,上面還不知要穿過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