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天亮時還不見他來,清心放毒,我與章四闖進去救人,你二人從外圍接應。”眾人點點頭答應下了。在洞口隱蔽處等了又等,直待日頭從東山擦出一角來仍不見陸壓子蹤影。眾人心頭漸漸蒙上一層陰影,清風、清心憂慮陸壓子的安危,章四、東方雲起疑心又起,對陸壓子其人、其心有了更深的猜忌。

清風對清心道:“去放毒吧!”又與章四對視一眼,點點頭道:“走吧!”章四心裡惴惴不安,本欲言說,卻又止住了,縱身跟上了清風。

清風也不敢飛在半空,只在樹叢間來回跳躍,遠遠地認準了陸壓子的營帳,小聲對章四道:“那營帳便是他的,直待白煙瀰漫開,我們便縱身躍入,一探究竟。”

章四道:“你我皆去,後路都不留一條嗎?莫如你在此處等我,待我探明瞭你再趕來不遲。”

清風道:“既如此,還是我去吧,你在這裡等我。”章四點點頭道:“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二人趴在枝葉間見白煙四起,很快瀰漫了半個山頭,清風道:“這毒我叫它‘瞪眼沒’,看見煙時便昏死了。此時煙起,我去也!”說完,腳下一蹬,伸直了身子,向陸壓子帳中躍進去。進了帳中,在地上打個滾,站起身來,撥開煙霧,卻不見陸壓子的身影,心道不好,便屈身蹲下,轉而挑開簾門,又縱身一躍,跳回原處,對章四說一句:“陸壓子不在其中,想必已遭難了。”轉頭卻不見了章四的身影。清風大驚,抬高了聲音叫道:“師兄何在!?”“章四!?”“莫不是做了縮頭……”還未說完,直覺身後被什麼點了一下,身體便動彈不得。隨即眼前一黑,被人用布袋套在了頭上,緊接著身體懸在了半空。片刻後,又被猛地摜在地上,清風想要怒罵,喉頭卻無論如何都動不了。隨即他頭上的布袋被拽了去,果見章四也如自己一般,斜躺在他身邊,再遠處乃是清心,只不見了東方雲起。清風奮力抬起眼皮來看了看擒他那人,乃是一個白淨少年,看模樣不足二十,動作卻極熟練,像是個慣犯,身上穿著白元派衣服,自然便是白元弟子了。

他向林中叫道:“得手了,出來吧!”只見林中大樹後面走出一個熟悉的身影來,正是陸壓子!清風以為他是來救自己的,掙扎著想要說一句:“大水衝了龍王廟,自家不認自家人!”卻又發不出聲音來。陸壓子越是近前,他越覺得有些不對勁,滿眼的質詢,想要問他為何遲遲不動手救自己。陸壓子開口說話了,卻不是對他說的,而是對身邊的白楠,道:“來了三個,想必到齊了。”

白楠笑道:“事已成了大半了。走,與我一起進化龍澗中奪寶去。”說完,拖起他們三個來,向水簾方向飛去。清風無論如何也沒想到,陸壓子竟然降了白元!石三師叔乃是何等樣人,他怎麼會……越想越覺得憤恨,恨不能立即替師叔清理門戶,以免玷汙了師門和新黨的聲譽。兩人帶著清風、清心、章四縱身躍入水簾,到暗河邊上又熟練地跳進去,順著河流漂進了化龍澗。

白楠拖著清風與清心從水流中躍出,即便身上溼漉漉的,卻也十分興奮,對陸壓子笑道:“我說得不錯吧?他們必然會來擒你,欲殺之而後快。如今我們去端了他們老巢,那些弟子歸你所有,我只取一物。”

陸壓子興致並不很高,不時看看章四,心裡多少生出些愧疚之情來。白楠又叫他道:“前日那新黨弟子說此處有個化龍澗,人沐之能化金龍,想必就是與這溪水相連,我們順著小河而下,定能找到他們。”說完,縱起身來,沿著溪流向下游飛去。

白楠心情大好,一路上滔滔不絕,說著自己的盤算。他想要借朱厭之能,集合伊督各部落之力,再奪丘和之位,擁兵自重後便揮師向上,逐漸蠶食察燕南疆諸州,直待白崇一坐化,其後繼無人之時,再趁機攻取白元宗門,像當年白元取代皇族那樣,自己取代了白崇一。如此,察燕便盡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