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無力地道:“事情已經很明朗了,是白衣、白靈兒叛變,被師叔和我父親察覺,師叔一掌拍死了白衣,擒住了白靈兒,正欲送交宗門法司堂,半途被黑剎埋伏,設計捋了去了。”

白梧不耐煩地道:“這些過程都是我經歷過的,不必說我也知道。”

白無疆又道:“既然我所知道的跟師叔知道的一樣多,師叔又何故問我?”

白梧急得團團轉,道:“事是這些事,說也是這般說,只是……”雙手用力一拍,道:“哎呀,我該如何說呢?怎麼每一件事都這般蹊蹺,樁樁件件都是巧合上的巧合,想不通,想不通。”

白無疆淡淡地道:“或許並非巧合,只是背後有隻看不見的手在推動著,叫我們辨不清真假。”

白梧問道:“什麼手?誰的手?”

白無疆道:“黑剎!”

白梧像洩了氣的皮球,嘆息一聲,轉身走了,這短短的一天時間,經歷了太多事,讓他應付不來,身心疲憊,倒不如痛痛快快決戰一場,即便拼得你死我活,也比這種事來得輕鬆些,自己就像被一條繩子引著,沒頭蒼蠅似的亂竄,身不由己。

拉瓦深溝,白靈兒先是加速下墜,穿越了雲層、溼冷帶以及無盡的黑暗,緊接著,下墜的速度達到頂峰後,竟又慢慢地、慢慢地減速,又穿過了黑暗、溼冷帶以及雲層,直待從峽谷口穿出來,被一個姑娘隨手一招,接住了。

白靈兒醒來時,並不敢睜開眼睛,只聽見遠近兩個聲音,近處的女生說道:“師父,這人筋骨都好了,真氣也充裕了不少,昏睡了這幾日,怎麼還不醒呢?”遠處的聲音分明是個老者,道:“許是她不願醒吧,你看她初來時筋骨盡斷、氣若游絲,就可想見是經歷了什麼樣的生死危機,若是你,即使醒了敢睜開眼睛嗎?”女聲似乎點了點頭,“嗯”了一聲,道:“師父說得是,我把她叫醒。”緊接著,白靈兒被輕輕推了推,女聲輕柔地道:“姐姐,醒來吧,我們都不是你的仇家。”

白靈兒再也藏不住,緩緩睜開眼睛,看見一張乾淨細膩的臉蛋,緊接著,又湊過來一張蒼老而清爽的面孔,鬍子老長,險些搔到她的臉上。她試圖起身,但動彈不得,抬頭看看,見自己脖子之下盡被包裹在黑色泥殼裡,驚疑地看著兩個人。女孩兒笑著道:“這是師父親手調配的益筋膏,助你筋骨接續的,如今已三日了,想必好的差不多了。”那老者道:“她傷得重,恐怕還需要兩日。”白靈兒頓感內急,道:“多謝兩位搭救,我已好得差不多了,將我放下來吧。”姑娘笑道:“姐姐臉色漲得通紅,恐怕是三急了,無妨,這樣便溺即可,這膏藥會吸收了,隨後滲瀝出來。”

白靈兒哪肯這般窩囊,語氣中帶著懇求,道:“好妹妹,請你幫我放出來吧,感激不盡。”

老者道:“我出去走走!”轉瞬間消失不見了。

姑娘把益筋膏敲碎了,將白靈兒解放出來,竟未著片縷,白靈兒羞恥心大盛,蹲在地上不願起身。姑娘拖過一件湛青色袍裙裹在她身上,她看看老者不在,才站起身來,拽過早已準備好的衣服,三兩下穿在身上,又問道:“我的衣服呢?”

姑娘道:“你那衣服都破損了,滿是汙垢,被我洗淨了晾在外面,等幹了,縫補好再穿吧。”一邊幫白靈兒整理身上的衣物,一邊若無其事地問道:“你是白元的?”

白靈兒一怔,看了看眼前的姑娘,臉上竟浮現出一絲憤恨與傷痛,道:“是,你是?”

姑娘道:“沒事,我只是問一問,在這個島上,管你是白元黑元,來了都是一樣的人,沒有仇恨、沒有殺戮、沒有憂愁,所以師父稱這裡為無憂島。”

白靈兒正好奇,問道:“這是個什麼地方?還屬於察燕國嗎?”

姑娘收起了顏色,笑道:“這裡不光不屬於察燕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