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周全,但壞就壞在白崇一心思似乎被什麼牽制了,完全不在那裡。再加上東山上的司徒暗中發力,把控著白元的方向,最可怖的是,白崇一將培樹英才這種管根本利長遠的頭等大事竟也交給了司徒,這無異於自我閹割、自掘墳墓,時間越久,命脈被人把得越牢,到最後只怕會變成漢美的第一大藩屬國。這幾方勢力中,唯獨我們是最沒有根基,最扛不得風浪的。不過,凡是都要從兩面去看,也正是這種沒有根基才決定了我們做事的風格,隨時可以丟掉包袱、輕裝上陣,也就隨時可以豁得出去,同所有敵對勢力抗爭到底。”

陸壓子道:“照師父這麼說,最終勝出者一定是我們新黨!”

石三搖搖頭道:“不可盲目樂觀,至少不是現在的新黨。經歷風浪之後,能留下多少還是個未知數。或許就此覆滅了,僅留下一點火星、一道精神傳承著,至少不至於像那些小門派那樣悄無聲息地泯滅、不留一絲灰燼。”

清風道:“所謂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我們新黨向來走的是康莊大道,行的是正義之事,自然福大命大,管他什麼妖魔鬼怪,來一個除一個。”

石三道:“若只是一個兩個,豁出去倒也無妨,不要忘了現在的新黨徒眾足有萬人,且多數無自保之力,不管不顧地豁出去無異於讓他們去送死。”

清風一怔,他畢竟還未經多少磨礪,也從未獨當一面,哪裡能想到這一層。被石三點了一句便醒悟了。他從不是個貪生怕死之人,但當聯想到赤羽、葉一劍、清遠這些人垂死掙扎的模樣,他心裡便會隱隱作痛,不願面對那種場景。

石三見他那副模樣,也不多作苛責,解釋道:“我們就好比大洋上的一葉扁舟,在風浪面前能做的,一是遮住頭頂,莫讓海水灌滿船艙,一是架好船帆,順潮流而動。這說起來似乎很容易,但眼光、頭腦、修為三者缺一不可,最關鍵的還是能夠心念一致,擰成一股繩。”

兩人認真聽著,卻被門簾外的叫聲打斷了。石三問道:“誰在外面?”說著,上前掀開門簾,見是白楠的貼身弟子,問道:“白長老有何吩咐?”

白楠弟子道:“我家師父和白蕙長老有請。”石三回頭看了清風和陸壓子一眼,示意他們守在帳中,自己去去就來,便跟著那弟子往白楠帳中行去。

小弟子進帳通報:“請來了。”白楠趕忙到門口將石三迎了進去。石三詫異,白楠向來是不苟言笑之人,今日怎麼這般熱情起來?進了帳內,見白蕙也端坐在那裡,看了一眼自己便轉過頭去,留下一道白眼。石三笑著問白楠道:“二位長老叫我來是有什麼吩咐?”

白楠臉上擠出一些笑容來,躊躇著說道:“這幾日白勺谷裡與往日不同,想必閣下早已察覺了吧?”

石三道:“我倒是有些疑惑,並不完全知道。只是覺得山裡較往日安靜些,莫說鳥獸嘶鳴,就是樹梢也不曾晃動一下。”

白楠終於不用再強笑,臉色恢復到往常模樣,說道:“閣下果然是明察秋毫!這白勺谷顧名思義,因山上遍佈白千層,開花時滿山雪白,分外妖嬈,當地人取其“白”字,又因其型既淺且緩、夾道悠長,如羹匙一般,故此名曰白勺谷。我們所在的秀源頂處在山谷東側。正如閣下所言,近日來,山谷中異常寂靜,我與九長老先後派出三名身手極好的弟子前去打探,都是有去無回,了無蹤影,因此,基本可以斷定,這是伊督部落搞得鬼。”

石三道:“長老的意思是?”石三猜了個大概,知道白楠、白蕙兩個叫自己來多半是要他去做個探馬的。

白楠有些不好意思,說道:“我們有心攻過去,殺他個措手不及,奈何不知對方底細,只怕貿然出手中了他的圈套,有心去探探虛實,尋常弟子又是羊入虎口,九長老我又放心不下,只能老夫去才最合適。之所以將十三兄弟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