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傳於我!”石三便將土遁之訣竅又教給周毋庸,沒想到試了試,竟將半個身子潛進地下,再想深入,就不得其法了。石三安慰他道:“只要你日日練習,不出十日八日,定能有所成。”

周毋庸滿心的煩惱被石三掃蕩一空。眼前這位青年不知何時起有了魔力一般,能夠將人腦中的汙穢清除乾淨。正應了那句話——“大智近妖”。心裡滿是佩服道:“一同修行的幾人,只有你,能夠於龐雜蕪亂中沉下心思,而進益神速,如今已遠在我們之上了。”

石三擺擺手道:“周大哥見笑了!我哪裡有那等造化,只是下蠻力,但求勤能補拙,與師哥們是比不了的。”

周毋庸四下看了看,問道:“怎麼不見媃兒?她也學會了土遁術嗎?”說著,跺了跺腳,衝著地面笑道:“媃兒,你在腳底下嗎?”

惠靈公笑道:“她哪裡有心思放在這上面,三王峪一眾人生活起居全在她一人身上。再說了,她也不是那塊材料,跟著石三修行了十多年,內丹只增了不到兩輪,比新入門的弟子還不如。”

石三道:“人各有優長偏廢,她雖在修為上不算好的,但馭念一術我們卻遠比不了。我挑了些弟子,閒暇時讓她教授些心法,雖不能練得爐火純青,控人意念,至少也能增強精神認知和敏銳力,能夠洞察周遭細微動靜。”

周毋庸點頭道:“這是個正經營生,等我回去了也送些弟子過來,讓她帶一帶。”

石三道:“在這裡也待不了幾天了,等換防後再說吧。”

周毋庸思緒又被石三拉了回來,嘆息道:“也是,我先回去跟他們商量,聽聽他們的想法。”說完,便與石三、惠靈公告辭,向絕崖飛去了。

周毋庸與他們說起這事,本以為會引起一陣激烈爭論,沒想到卻是死一般地沉寂,包括性子火爆的赤羽,也沉默起來。

周毋庸看看眾人,問道:“怎麼都不說話?”

赤羽問道:“還能說什麼呢?此事也不是可商量的,他當面說給你已是給足了臉面,若是不講情面,將你押解過去,也沒半點法子,畢竟白元一家獨大,已不需要我們了,卸磨殺驢、得魚忘筌是亙古不變的道理。”赤羽此話一出,眾人皆一陣嘆息。

周毋庸道:“本來我也是這樣消極的心態,所以,回來之前,我去了趟三王峪,與石三兄弟見了一面。他的一些話讓我豁然開朗。”眾人聽他說見了石三,紛紛抬起頭來,聽他繼續說下去。周毋庸道:“石三兄弟的話讓我意識到,我們應當遵從天道自然,按規律辦事,如果忤逆了天道,必然要遭天譴。”

赤羽苦笑道:“石三兄弟也是說得這麼玄之又玄嗎?”

周毋庸道:“這哪裡是玄,分明是事實。一個人從呱呱墜地到總角豆蔻,再到長大成人,再到年老色衰,再到化成枯骨,天下生靈概莫能外,只是我們修真之人,逆天悖命,靠偷取天地精華延年益壽,所以,也要受到天命懲罰,或枉死、或非命、或不得超生。這便是人的規律。一個幫派乃至一個國家,更是如此,至少要經歷幾十年的風雨洗禮、巨浪淘瀝方能成型成事,再看我們新黨,恰如新生之兒,自立已是不易了,哪裡還敢妄想與巨人掰手腕。一味貪大做強,徒增了煩惱,還不免要妄受許多曲折。你看石三兄弟,向來不造作傲嬌,遇事時卻能沉著應對,修為之事也是不輟,不論真氣還是功法,皆在我等之上。這次去,還跟他學了個遁地之法,說起來也是慚愧,清遠在絕崖上行走十數年,我們竟然都沒想到要跟他學習水土遁法,倒是石三兄弟,這麼快便鑽研透徹了。”

眾人都饒有興致地聽著,周毋庸又將眾人思緒拉回現實,道:“白崇一讓我們去駐守並氐二州,依我的看法,就去吧,暴風雨遲早是要來的,倒不如來得更猛烈一些。”

伯舍幽幽地道:“